第三章

齐飒“好。”

齐飒点着手指弹了弹烟灰，将烟嘴咬进嘴里，道：

齐飒“存款归你，房子归我，明天就去办离婚和落户。这两天我住酒店，你尽快找人把东西搬出去。”

徐庭张了张嘴，只说出一个“好”字。

齐飒“徐庭，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不后悔。”

当两个人都是很理智的人，分开这件事就会变得很简单。

齐飒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连杯水都没有喝上，又独自离开，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宾馆就住了进去，连澡都没洗，直接裹着衣服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过半，齐飒裹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上，长发湿漉漉地拢在身侧，一脸凝重地捏着手机，纠结着要不要给徐庭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的时候给自己带套干净的衣服。

“叩叩……”

齐飒放下手机去开门，先从猫眼看的人，才拧了把手。

徐庭“飒飒，我看你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带行李，就从你房间拿了一套衣服……”

到底是五年的夫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齐飒默了默，神色如常地接过纸袋，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站在后面的郑天黎面色不善地道：

郑天黎“真是个没礼貌的女人。”

徐庭“你闭嘴！”

郑天黎“……”

黎总委屈，但黎总不敢大小声。

约莫十五分钟之后，齐飒穿戴整齐地打开门，长发也吹干了，拿一条黑皮圈扎了一个低马尾，耳侧额角落下几缕碎发，柔和了面部轮廓。

齐飒“赶紧走吧，完事了我还得回来补个觉，困死了。”

女人一边打个哈欠，一边朝电梯口走去，两个男人跟在后面，气氛呈现一种诡异的和谐。

民政局九点上班，他们是掐着点办的，速度嘎嘎快，出来之后齐飒点了一颗烟，跟郑天黎对着抽，徐庭站在一边，捏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不说话。

郑天黎“房子过户的事回头我找人帮你齐小姐弄吧，省得齐小姐再跑一趟。”

齐飒微微一笑：

齐飒“那就麻烦黎总了。”

郑天黎转开目光看了徐庭一眼，说了一句“我在车上等你”，然后便离开了，男人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大长腿，倒是养眼的很。

齐飒“徐庭，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为什么结婚吗？”

齐飒背靠着墙，一手夹着烟，低头看着手里的红本，拇指指腹在那烫金的三个字上摩挲了一下。

齐飒“那时你站在天桥上哭得那么绝望，你说自己被父母逼着结婚，你说你觉得整个世界都压抑的可怕，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你说，你不自由。”

徐庭的眼睛又红了，嘴唇颤了颤

徐庭“记得”

徐庭“对不起飒飒，这五年的时光是我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感激你……”

徐庭“我没有要你感激的意思”

齐飒打断了他，目光平静而专注，轻声道：

齐飒“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会觉得，郑天黎能给你想要的自由？他明明……”

他明明已经抛弃过你一次了不是吗？

徐庭红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强扯出一抹笑容，一贯温柔的语气夹杂着心疼：

徐庭“飒飒，你从来都不知道，每次提到自由这两个字的时候，你的眼神有多亮……”

最不自由的那个人，明明是你啊。

我知道郑天黎爱我，所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是自由的。

可是飒飒，你呢？那么渴望自由的你，又该找谁去要呢？

——

一周之后，郑天黎派人把弄好的文件送了过来。

家里属于徐庭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了，他住的那个房间完全空了出来，齐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想着什么时候找个装修师傅过来，把这间装成书房。

这时，有电话打了进来。

齐飒“你好，请问哪位？”

她穿着大T恤黑色宽松短裤，腿部的肌肉线条漂亮紧实，左手夹着烟，右手拎着手机，圾垃着拖鞋走进了厨房，声音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