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上官浅之后,你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房内,望着桌面上那套晕着柔光的茶具出神。
或许是你没有经历过情爱,对于上官浅说的那些话也是一知半解,无端地觉得迷茫和无助。
你不是铸造牢笼的人,但是却猜不透铸造牢笼的主人的心思,只能困顿且被动接受主人的情感注入。
更别说是宫远徵,本身就难以捉摸的存在。
没有人猜得透他的意欲何为,也没有人能窥探他的狼子野心想到了何处。
你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撑在桌子上晃了晃脑袋,欲想清醒一下。
宫远徵怎么了?
宫远徵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进来,脸上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清意图的笑意,你看不清,更别说从他的表情妄想猜透他的意图。
宫远徵看见你顿住在桌边,你的面色有些惊惶,让他心生一些微妙的不悦。
冷檀香步步紧逼,最终在你的身边停下。
你没有。
你勉强扯出一抹笑,面对着他,极力表现自己的自然。
宫远徵倾身贴近你,脸离你极近,呼吸时轻微的热气能碰到你的脸颊,像无形中的吻。
你被掠夺了呼吸,略微感到迫人的窒息感,只能局促又紧张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宫远徵轻笑一声,垂眼打量着你,指尖挑起你的发尾轻轻绕着,在你不知道的角落里轻轻嗅着你身上的味道。
宫远徵今天出去见了谁?
宫远徵怎么带了别人的味道?
宫远徵还没来时,柔和的阳光笼罩着你全身。宫远徵逼近时,用他的体型完完全全为你投下一片阴影,梦幻的光撤去,黑暗与亮光在你身边隔开了两个世界。
你错愕地松开攥紧他袖摆的手,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敏感与掌控欲,低头在想着怎么错开话题。
在某种意义上,宫远徵也是照看你从小到大的人,某些时候你下意识的举动,他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他能看出你想要逃避。
宫远徵小乖,可以告诉我吗?
宫远徵用了询问的语气,话语间甚至带着一些低声下气的祈求意味。
宫远徵我只是想关心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他的语气恳切,如同这个世界上最最担忧你的人,只是想了解你的想法,只是想知道你的安危,只是想不顾一切的、最纯粹地靠近你。
你突然恍惚了起来,变得犹疑。
如果日后你想起了今天,你一定会笑骂宫远徵的以退为进。
他无形间的示弱简直是拿捏住你的命脉,牢牢地扣着你的脉搏,就连你的呼吸都被他佯装的可怜给攥取。
你没去哪,就只是出门散散步,遇见了角夫人,寒暄了一下打了招呼而已。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你的堂皇和无措,你近乎小心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特别害怕宫远徵的戳穿。
你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准确来说,你不擅长在宫远徵面前说谎。
是不敢、不能,也是不愿意。
你省略了许多的细枝末节,也没有说出来和陌生男子的相遇,语气尽量平淡,仿佛只是同他讨论今日的天气怎么样。
宫远徵是吗……
宫远徵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