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见小夭如此，阿念怎会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这分明还是放不下，却又看不清自己内心，但这样，不管是对涂山璟，还是对战神殿下，都不公平。

　　“姐，你若当真放不下他，便好好想想如今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若是姐夫，待祭典结束后你便安心同他回去隐居；若是战神，那便同姐夫分说明白，解决好一切再去找战神。这样对你，对他们俩，都好。”

　　小夭抬头看向阿念，阿念这丫头虽看着单纯无忧，却是通透之人，在许多事上倒是比她这个历经世事之人看的清楚明白。

　　阿念说的没错，她这么纠结来纠结去，不管是对璟还是对战神殿下来说，都不公平，也不应该，不管最后是何结果，都该先仔仔细细想清楚，同他们分说明白。

　　她抹掉脸上的泪痕，“你说得对，我不能这样，谢谢你，阿念。”

　　看到小夭精神总算好了些，阿念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你我是姐妹，谢什么呀，我总不能看着你凄凄凉凉却不管不顾吧？”

　　“你呢，这几日便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做决定。若是需要，我可以陪着你，当然，你若愿意独自待着，姐夫那边我帮你去说。”

　　“不麻烦你了，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同璟说，这种事，还是我去同他说比较好。”

　　阿念点点头，“也是，毕竟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我其实也不好代你去说什么。”

　　“不过，你说的时候尽量委婉些，如今你还未想好，不要把话说死了。毕竟姐夫那性子你也知道，你若是太过坚决，他怕是会受不了。”

　　小夭做事也算有分寸，阿念其实没必要特意说一次，但鉴于当年梅林一事，涂山璟卧病在床，只剩一口气堪堪吊着命，若非小夭及时归来，涂山璟怕是早已殒命。

　　照着当年那情形，小夭若是直接同他把话说死了，那涂山璟再次重病不起，甚至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其实涂山璟的遭遇她也听身边人和小夭提起过一些，本在云端的清贵之人却一朝沦为不堪的地上泥，灵力受损又伤了腿，再不复往日温润君子模样。

　　说实话，这种事确实很难接受，彼时人人对他避之不及，嫌他碍眼邋遢，可小夭不仅不介意还花费心力救了他。他对她心存感激不奇怪，想补偿报答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因感激而对小夭的那些好，是爱吗？

　　补偿报答的方式有很多，他堂堂涂山氏少主，钱财珍宝自是什么都不缺，想要报答小夭并不难，并非只要娶她这一条路。

　　阿念之所以觉得他不及相柳，便是因此，因受了磨难便将拉了自己一把的人视作一切，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人身上，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放在那人身上，全然不顾及其他。

　　阿念自认无法感同身受，她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姬也没什么资格去评判涂山璟的做法，但涂山璟到底是软弱了些。

　　天地如烘炉，人人皆不自由，不得意，比他艰难困苦之人不少，却也没见有几人因此自甘堕落，将自己的生死系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