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在玉山得知相柳的爱意后，和璟在一起时小夭便总是心不在焉，身边总带着那个大肚笑娃娃，睡觉时也会把那笑娃娃放在枕边。

　　好在玄冥那日离开前将笑娃娃的身子和底座合了回去，但就如他所说，确实不似从前那般严丝合缝，不过玄冥用术法遮盖了痕迹，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和原来没什么分别。

　　涂山璟也察觉到了小夭的变化，小夭除了总是心不在焉，两人在一起时对他也是若即若离，有时甚至会刻意去避开与他接触。

　　涂山璟觉得这与那日小夭在玉山同鬼方氏公子的谈话有关，那日他将神识白狐留在了门外，却什么都没听到，他一向习惯一切尽在掌握，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感觉，隐隐给他一种危机感。

　　他也试探着问过几次，可小夭要么借故避开要么就找个话题把问题岔过去，小夭不愿说，他也不好再继续问，只能每天尽量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小夭。

　　一年后

　　所有宾客都在祭典的前几日就到了神界，小夭她们是前一日到的，小夭理所当然的和玱玹阿念住在了一处，阿念也很理所当然的把她拽去了自己房间。

　　“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吗？我感觉你们俩最近奇奇怪怪的，上次在五神山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阿念素来有眼力见儿，一般涂山璟在的话，她很少会去找小夭，因为小夭多半会选择和涂山璟待着，但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小夭明显更愿意和她待着。

　　姐妹俩素来亲近，而且阿念也不是会乱说话的人，小夭便将笑娃娃和其他事都告诉了她，可出乎意料的是，阿念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小夭突然想起鬼方氏公子和她说的话，当年她自绝生机，是阿念送来了血咒贝壳救了她，按照他的说法，那次其实是相柳救了她，所以……

　　“当年那个血咒贝壳，是相柳给你的，对吗？”

　　阿念也没遮掩，点了点头答道：“是，很早之前我曾答应他，在他需要时会他帮一个忙。”

　　“可此事你从未与我提起。”

　　阿念有些犹豫，但想了想，是小夭来问她的，告诉她倒也不算食言，“因为我答应他永不会让你知道是他救了你，还有……”阿念眸色黯淡了几分，缓了缓才继续开口，“他对你的爱意。”

　　其实阿念同皓翎王一样，都对涂山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皓翎王，不知为何，阿念觉得父王心里一点也不喜欢涂山璟，甚至有些瞧不上他，只不过是因为小夭喜欢才待他不错。

　　真要说起来，她也好，父王也好，都更欣赏相柳，虽说不是世家出身，但仪表堂堂，极善谋略，又是大荒第一高手，还一颗心都扑在姐姐身上，从不会把爱她这件事挂在嘴上，但做的很多事都是因为爱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辰荣军师的身份，但敌军军师又如何？若换做是她，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选择和他在一起，把他推开或者被他推开，她做不到也不会做。天无绝人之路，她相信总会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偏偏她这宝贝姐姐不这么想，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还是选了涂山璟，虽说他待姐姐也很好，可看着他们俩相处，阿念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小夭沉默了，阿念也没有说话，只是陪她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小夭红着眼睛吐出一句：“是我对不起他。”

　　阿念也有些感伤，她伸手抱上小夭，“姐，你别这样，他肯定不希望你这样的。逝者已逝，你要好好生活，那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利用，他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算作有利可图的交易，在他眼里，我们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说着，小夭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笑自己单纯，还是在笑相柳无情，“可我竟然也信了，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一点都没注意到，我明明应该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