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谢危,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跟中了邪一般。
姜雪宁抱着自己的琴快步向自己的住所走去,一想到谢危那个模样心里头就发毛。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姜雪宁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姜雪宁想到谢危今日提起张遮,心中不免为张遮感觉到几分担忧。
虽说自己这世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但上一世……那心里头的悸动,仍是让姜雪宁忍不住挂记着张遮。
张遮于她而言,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若非当年张遮舍身相助,她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可他还是因为他蒙受冤屈入了大牢,倘若她不求着他帮她,想必以他的才情和智慧,他上一世早已高官厚禄了。
姜雪宁不知道上辈子自己究竟与张遮结过什么样的缘分。如此正直清白的一个人,却因为她锒铛入狱。
但这辈子,她却对他存有极大的愧疚,她想弥补他,想要替他谋得前程。
可张遮此人的性情她再了解不过,切莫说替他谋前程了,恐怕她提出要帮他个小忙,他也会正正经经的说一句“不劳烦姜二姑娘了”。
如此,她也定不能让他因为她被那个宛如魔鬼般的谢危盯上。
不行,她得提醒一下张遮才是,让他小心提防些。
姜雪宁想完,便寻了个由头去见张遮。
——
“先生,姜姑娘她……”
剑书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谢危原本还在刻花,一听到“姜姑娘”三个字便停住了动作。
谢危她怎么了?出了何事?
谢危的语气虽说与平时并无不同,但跟在他身旁多年的剑书还是听出来了其中的急躁。
剑书深吸一口气,宛如要去赴死般开口:“姜姑娘她并无大碍,只不过……去见了张遮。”
“咔嚓”的一声,是刻刀被捏断的声音。
剑书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言。
谢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谢危淡淡的吩咐道,可是手上的青筋暴起出卖了他,他现在,十分、非常的生气。
剑书如临大赦,飞一般的走了出去。
我滴天,刚刚先生那副模样,要说吃人也不足为过。
谢危扔了手中的刻刀,想到姜雪宁昨日刚见完张遮,今日又见,那眼睛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眼眶中满是血丝,额头青筋直跳。
谢危宁二,你真的是……好样的!
谢危竟又去见那张遮!
谢危他到底凭什么!
谢危咬牙切齿的说道。
宁二,你为何总想着去见那狗屁张遮?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对他?
宁二,你日日在我这里练琴,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为何却能够一脸笑意的看着那狗屁张遮?
宁二,你究竟,要让我,忍到什么时候?
宁二,你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情意吗?
谢危一气之下,竟将自己亲手做的琴砸了。
“先生!”
听到此动静,绕是剑书再怎么怕,也怕不过谢危出事。
“您……”
谢危无事,一不小心没拿稳,琴掉地上了罢了。
谢危坦然自若的说道。
剑书:“……”
见谢危的手没事,剑书这才放下了心来。
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那先生,可是要我前去阻止姜姑娘和张遮见面?”
谢危不用。
谢危在听到“张遮”这两个字时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他倒是要去看看,那张遮到底有何魅力,让这宁二又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