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我是真想不明白了,你费那么大劲给我弄回京里,就是为了让我气气那老匹夫?
谢危将药碗放下。
谢危当然不是,当年三百忠魂案,薛远贪功犯下重罪,但此一桩,这沈琅并不知情,薛氏把控朝政多年,宦养私兵,又倾轧勇毅侯府,意图染指燕家军,其野心不言而喻,让你寻衅滋事,为的就是乱其心志,引圣上猜忌,等到这刑部查清薛远之罪证,就是我们动手之时。
听到他这话薛定非皱了皱眉头。
薛定非但是这张遮不好控制呀,他真的会如你所想对燕家的案子这般上心吗?
谢危这我自有办法,你盯好定国公府便是。
薛定非可我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能用的都用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恶心这老匹夫了。
谢危整了整衣摆。
谢危这薛远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利二字,明日我入宫去替你创造点机会。
薛定非点了点头。
谢危看向了回来的刀琴。
谢危怎么样?这吕显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薛定非对呀,打从回京以后,怎么都没瞧见那钱篓子,往日在金陵,他不是最喜欢跟在你屁股后凑热闹吗?
刀琴吕显他跟尤芳吟姑娘成亲了。
此话一出,谢危都瞪大了眼睛,微微直起身子,诧异的看着他。
薛定非哈哈哈!
剑书不是,吕显跟尤姑娘……
薛定非吕显这样的人都能成婚啊,真是铁树开花了!刀琴,哪家姑娘,这么想不开?
谢危刀琴,宁二姑娘知道吗?
薛定非更惊讶了。
薛定非姜家那丫头的人?
刀琴我刚去吕家的时候,正好和姜姑娘打了个照面,她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薛定非有些幸灾乐祸。
薛定非你瞧瞧,指定是把这笔账记你头上了,谁让你整日老谋深算的,这吕显是你的人,人家明显不待见你,自然也不待见吕显那钱篓子,可怜的老吕,好不容易成了亲,还要跟着你受累。
谢危皱起了眉,他知道姜雪宁或许会因为张遮一事对他心生不满,可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连累到吕显,尤其还是感情这种事,更麻烦!
谢危你说完了吗!话不是说完了吗!为什么还不走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没有!
又被当做出气筒的薛定非,尴尬的应了两声。
薛定非好好,我走,不用你赶,小爷我忙着呢。
薛定非走了!
谢危以后不许再带她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薛定非咬牙。
薛定非知道了!
看着人离开了,谢危不放心道。
谢危剑书你派个人盯着无忧那,若是她再跟薛定非出去胡闹,即刻通知我。
剑书是。
谢危抚摸着腰间的玉佩,眼中带着沉思。
次日,谢危在宫中遇见了顾春芳顾大人。
谢危顾大人。
顾春芳自远处走近,看着谢危的眼神带着复杂以及不满。
顾春芳谢大人因何在此?
谢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可不明白其中含义,只能当做没看到。
谢危圣上召谢某入宫,商议通州剿灭逆党一事之赏罚,不成想正好遇见顾大人。
顾春芳原来如此,那倒是巧了,谢少师请。
谢危轻笑一声。
谢危顾大人先请,谢某多日未见张大人,不知张大人可好?
顾春芳张遮担忧寡母,现休沐几日,正在家中,只是张遮性子刚直,与少师时有矛盾,倒是劳烦谢少师关怀了。
谢危张大人一身清明,为人刚直,为民请命,是难得的股肱之臣,谢某既得圣宠,便更要相报圣恩,如今朝廷内有薛氏觊觎皇权,外有平南王逆党虎视眈眈,仅凭谢某一人之力,如何能与薛氏和平南王相抗?而张大人必定能助谢某替圣上排忧解难,稳固朝局,谢某关心也是自然的。
顾春芳当时没想到谢危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是他还是有些犹疑。
顾春芳少师真的如此想?
谢危身为人臣,应尽臣子之本分。
顾春芳但愿少师,此心不改。
顾春芳在要错身而过之时,还是停下来了。
顾春芳听闻少师大人一回来就去探望了无忧郡主?
此话一出,谢危一顿,他的确在前两天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只是她当时不在,没能见到她,只是他一直觉得这只是托词,她就是不想见他。
谢危无忧郡主是谢某的学生,她病了,谢某自然该去探望一二。
顾春芳是吗?
谢危勾起唇角,静静的看着顾春芳,没有回答。
顾春芳转身离开,在谢危视线无法抵达之处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中带上了浓重的担忧。
谢危同样,看着顾春芳的背影,嘴角笑容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