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众卿旗开得胜,捣毁逆党据点,剿灭逆党众人,一战断了平南王北上作乱的狼子野心,实乃国之肱骨,朕心甚慰啊!
谢危圣上谬赞,臣等食国之禄理应如此。不过,此番通州平乱,若非定非公子也不会如此顺利。
所有朝臣眼眸皆转向了未穿朝服的薛定非。
薛定非跪下。
薛定非罪臣薛定非,二十年别京,有愧圣上,有愧大乾,万死难辞!
“真,真的是薛定非!”
“竟然没死。”
朝中有不少老臣对薛定非能回来一事,甚为惊讶。
沈琅好端端的为何以罪臣自称啊?谢卿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薛定非吗?
谢危臣数月之前,机缘巧合之下,被定非公子所救,彼时定非公子还以化名自称,我二人暗中相交脾性相投,本以为只是结交了一位正直之士。
顾春芳混在在大臣之中,看着谢危的眼神分外诡异。
谢危没想到通州一役,定非公子亦在其中,若非他通风报信,臣等也不能及时找到上清观的据点,更加不能破除逆党以火药作乱的计划,臣起初也觉得奇怪,后来询问才发现,定非公子正是当年国公府的薛世子。
薛定非圣上明鉴,罪臣这些年虽然身在逆党,却一直心系朝廷,一直想要寻到机会,效忠圣上,如今戴罪立功总算有颜面面见您了。
薛定非话音刚落,便有人上来拆台。
万能工具人少师大人单凭此人的自述说辞,就肯定其世子的身份未免太过于草率。
薛定非罪臣几番生死,都不曾舍弃这个名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归来,圣上,旁人可以不信,可罪臣是与您一同长大学武读书的,您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圣上最爱吃我阿娘做的桃片糕了,那情形,罪臣历历在目。
桃片糕勾起了谢危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沈琅朕小时候确有此事,定非与朕的年纪相仿,确实是从小相伴长大的。
顾春芳臣以为血脉之亲最为牢固,我等旁人议论再多,都不如问问定国公,国公,此人当真是贵府世子吗?
薛定非手挠了挠脖颈,定国公的视线转到他的耳旁,看到了那新月疤痕。
谢危是啊国公,定非世子的身世不仅关乎薛家,更关乎国事,当年的定非世子,是护君的忠臣,而今日的定非公子,乃是平乱的功臣,当时在通州国公还不敢相信定非公子的身份,但是谢某实在是想不出如此忠勇双全之人,若非是国公之子,还能是谁?
谢危这番夸赞的话一出,即便薛远再不想认,也得认下去。
薛远在通州当逃兵的事情早已被圣上知晓,若是认下薛定非,还能用他的功劳给自己增加一分筹码,否则等圣上清算,他怕是要大出血。
薛远圣上,此子耳后的疤痕确实与我儿无异,只是臣当时心系逆党,心无旁骛,在此还得谢过少师,定非小的时候臣就一直教导他要忠君爱国,如今定非协助通州平乱,立功而归,正是我薛家对大乾,对圣上的忠心所致啊!
这话可以算是不要脸到极致了,当年的薛定非才七岁,他能教些什么?如今倒是知道抢功来了。
沈琅好!定非,快起来吧!
薛定非谢圣上。
“天佑大乾,护薛世子归来!国公忠心,当世不二!”
不愧是薛远手下的人,马屁拍的正是时候。
沈琅当年若不是定非挺身而出,朕恐已身死,如今又靠你里应外合平乱,朕一定要重重的赏你才是!
薛定非谢……
顾春芳圣上且慢!
这位更是会见缝插针。
顾春芳老臣还有一事不明,要请定非公子回答。
薛定非看着这个不认识的老头,眼中带着疑惑。
谢危他是当朝刑部尚书顾春芳顾大人,亦是张大人的恩师。
薛定非哦。
顾春芳当年平南王叛乱,为寻得太子而祸乱京城,定非公子以太子之名而出,更应得逆党提防才是,是如何能够生还的?
既然已经认下了薛定非,薛远自然不愿出现意外,更何况,当年的一些事可千万不能从薛定非的口中捅出来。
薛远当年之事也涉及到追捕逆党的大事,所以臣认为此事还是私下商议为好。
张遮国公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才应当庭说清,三百忠魂案乃是我大乾之殇,满朝文武需要一个交代。
圣上对于此事显然也是十分好奇的。
沈琅张卿此言有理,定非,你说下去。
薛远双手微颤,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