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不要未来，只要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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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克微微弯腰，张开手心在格罗瑞亚面前晃了晃，俊俏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笑意，略显温柔的语气带着点儿哄骗的味道。

西里斯·布莱克“嘿，格罗瑞亚，还认识我吗？”

　　醉晕晕的格罗瑞亚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了他那头在自己眼前飘扬的卷发，被偷袭的人从唇齿间溢出一丝痛哼，好在格罗瑞亚手劲并不大，他只是将腰身弯得更低了一些，来迁就她。

西里斯·布莱克“喔，看起来是认识的。”

西里斯·布莱克“觊觎我头发很久了吧格罗瑞亚。”

　　梅林，这人语气里怎么还藏这些得意。

　　克洛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克洛伊·陆“你很不一样，在瑞亚面前。”

　　格罗瑞亚一直没话，只是慢慢地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布莱克的头发终于得到解脱，他直起腰，视线一下子被拉高，克洛伊被迫仰起头来才能和他对视。

克洛伊·陆“哈。”

克洛伊·陆“真不礼貌啊。”

　　布莱克面色冷峻，那双锐利的眼审视着对面比他矮了几乎一头的女孩，克洛伊摊开手，任由他打量。

克洛伊·陆“格罗瑞亚面前的幼稚和温柔，别人面前的冷酷和刻薄。”

克洛伊·陆“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西里斯·布莱克“哪个都是真正的我。”

克洛伊·陆“说到底，她也只能看见你想让她看见的那个你。”

　　布莱克悬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握拳，他脸上已经带了些戾气。

西里斯·布莱克“你想说什么？”

克洛伊·陆“别紧张。”

·

　　她是个漂亮纤瘦的东方少女，像个一碰就碎的脆弱瓷娃娃，但却在此刻亮出了她锋利的瓷片，克洛伊抬了抬下巴。

克洛伊·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瑞亚。”

西里斯·布莱克“喜欢……”

　　那个瞬间好像回到了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那时他坐在自己选择的格兰芬多长桌上，撑着下巴看着分院的那位小姐，待到分院帽喊出“拉文克劳”时，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

　　是的，惨白。

　　其实他早就听过这位希墨尔小姐的大名——在母亲的口中。为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夫人，或者说，为布莱克家选择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已成为了她的执念，而这位来自挪威的希墨尔小姐是她满意的候选人之一。

　　起初他对她不屑一顾，直到看到她被分进拉文克劳的那一刻才惊觉，原来他们两个是一类人。

　　因为他在她蓝色的眼底看见了掩藏很深的兴奋。

　　从那一刻那就知道，他与这位希墨尔小姐拥有相似的灵魂，他们同样不乖巧，同样热爱自由、喜欢刺激、藐视纯血论，同样的大胆肆意。

　　他们同样身处井隅，心向光明。

　　只是她缺了一份勇气，多了一份顾虑。

　　一年级她在他面前啪嗒啪嗒掉眼泪的那天，他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她不该哭的，她该笑，她笑起来好看。

　　所以他想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想拯救这个相似的灵魂，想带着她一起逃出那片名为“家族”的阴影。

　　在试图带她走的路途中，他被她吸引了。

　　外在的故作优雅，骨子里藏不住的燃，为了不让家人再度失望而选择委曲求全，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常常试探底线。

　　他被这种矛盾感深深吸引了。

　　布莱克忽然收敛了满身戾气，低眸反复咀嚼着这个单词，良久才重新抬起头来重新与克洛伊对视，这是一场聪明人之间的博弈，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克洛伊·陆“布莱克，你要知道，不论你将来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不论你将来有多大的成就，我都不会……”

　　她顿住，似乎在斟酌语句，布莱克笑了声，扬了扬眉。

西里斯·布莱克“认可我？”

　　没等克洛伊回复，他又开口，语气十分笃定。

西里斯·布莱克“因为雷尔。”

克洛伊·陆“是啊，因为雷尔。”

　　她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恰似数多料峭梅花在雪里绽放，转身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依稀可见几个人影在弯腰捡拾落叶。

克洛伊·陆“抱歉，我不会原谅你，我甚至有点儿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