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敬山水：终归之圆

许暮时的眼底有一瞬间掠过丝惊艳的神色，很明显，他对沈归时有着特别的情感，不过，那份情感却被他悄悄藏进了心底的一隅。

“沈归时？”

许暮时嗓音微哑，半张脸在光下照耀，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黑夜中的星辰，炯炯有神。他的鼻梁高挺而精致，与脸庞的其他部分完美融合，使整张脸显得更加立体。

当沈归时抬起眼眸，她仿佛看见了一片冷峻的冰川，那双眼眸深邃如同无边的海洋，而她注视其中，就像是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瞬间激起了阵阵涟漪。

沈归时惊得一时未应声。

“怎么了吗？”沈归时回过神来，“是我撞疼你了吗……？”

闻言，许暮时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尽管他尽量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但他说话时那不经意间微微上扬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不远处，李观棋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看到许暮时的那一刻，李观棋呼吸猛得一滞，好似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沈归时。”李观棋轻声呼唤着，沈归时猛得回头。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沈归时下意识地回应李观棋，后者则是快步走来，明明不隔半分钟，可李观棋觉自己走的太久。

李观棋的脸色显得十分紧张，仿佛害怕许暮时会突然说出一些令人震惊的话语。然而，当许暮时看到李观棋时，他的兴趣似乎瞬间消失无踪。

沈归时：“怎么了吗？”

听到这话，李观棋的心不禁一沉，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的笔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摔坏了，你能借我一支吗？”他勉强说道。沈归时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全新的碳素笔，递给了李观棋。在走进考场之前，她还不忘叮嘱一句：“这支笔就送给你了，不用还给我！”

沈归时刚在座位上落座，便察觉到那位被自己不慎撞倒的男生恰好与她仅隔一人之遥。她不禁露出歉意的微笑，向那位男生致意。

很快铃声敲响，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进来，简单讲两句考试规则就开始发试卷。

试题确实简单，只有作文耗费了一些时间。

—提篮春光看妈妈。

沈归时转动着手中的笔，不知从何下手。

而另一个考场的简幸看着作文主旨，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纸飞机划过的夜空和少年。

再抬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前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交卷离开，简幸一抬头，目光落在了徐正清背影上。

他大概也写完了，坐姿稍显散漫地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

少年微微低头，后颈骨节微凸，他手里转着笔，晨光从门口穿过照在他身上，影子轻飘飘落在了简幸的桌子上。

简幸秉着呼吸盯着看了好久，然后在走廊渐渐多了喧闹之时，轻轻趴在了桌子上。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指尖落在了影子轮廓边缘。

大礼来得猝不及防。

她好像，被光着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