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源天大陆

“好的----那接下来，让我们看看……”小爱还想说些什么。

“且慢，十来米外似乎有人靠近。”

“好家伙，刚来就遇上人了……”小爱降低音量，小声嘀咕着。

“难评，昨天咱宿舍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正处于变声期，不粗不细不好听，却有着独特的青春味。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罚站吧，说不准还罚写检讨了……”另一道声音传来。

“好好笑啊，还好昨天睡得早，不然我也要被抓走了，哎呦实力没办法。”洋洋得意的，“就是那么自律。”

小爱有些憋不住，尽量抿住嘴，尽管除钟离之外的别人听不到她讲话“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但事实如何，难说咯。”

钟离放长呼吸，略微侧耳聆听，原来是两位少年正嘲笑着自己的舍友半夜打牌被抓。他缓缓起身，保持着惯有的退休生活节奏，不紧不慢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嘘……好像有人。”那两个少年终于发现不妥了，他们相互做着嘘声动作，悄悄地靠近钟离藏身的那片草丛。

那是一个看着约摸20多岁的青年，如墨的长发被一个精致的菱形环扣扣起及腰的发尾渐变出橙黄色，隐约有股少年人看不懂的气势。他的衣着讲究且古朴，刻有龙纹，整体呈暖色系，与那分外夺目的稀有的金色眸子相互呼应。金眸流转，其中闪过的光亮鲜少有生命能读懂。同样橙红色的眼线在威严中平添一分亲切。

是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至少两位少年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

但他们没有忘记现在正处于何时何地。

“你是什么人？本界的还是外界的？”其中一位蓝衣少年将手放于身前，食指中指并拢起，横向一划，一柄长剑凭空出现，被握手中。

另一位少年也亮出武器，警惕地看着钟离。

“我靠！这是什么位面，不是法治社会吗？怎么还带修仙的？”原谅小爱的惊讶吧，因为等级低的缘故，它从未去往过高魔世界，对玄学位面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出门靠马车，佩剑背包带的武术江湖中。

“我并非本界之人。”在少年的话语中得知，他们对于外界可能有着一定认知，假若说谎，被追问一些关于本土的问题时定然会露馅，降低少年们对钟离的信任，与其假冒本地人不如说出实话。

“是乱入节点了吧……”蓝衣少年没有答话，他扭过头和同伴咬起耳朵。他们将音量放到最低，殊不知在财富之神的耳中，字字句句如广播体操音频一样清晰。

“看样子是的……还是偷渡，看他身后的那些碎冰和碎石，好像还能拼凑成一个人形凹面……”

“赶紧报告教官吧，他目前没有什么攻击性，可能是没有灵气的位面来的流浪者，但气质有点唬人，不知道怎么个水平。”说罢，蓝衣少年的同伴拿起了一个矩形扁平的物件，手指在上面按来按去，不一会儿，一个微小声音从那矩盒子里传出。

“喂，”蓝衣少年和教官的声音同时响起，但说话的对象却不同，“你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吗？”

“能。”这是早就经过验证的问题，此时蓝衣少年问出来活像一句废话，但钟离仍然耐心的回答。

“呃……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不走正规渠道？”少年也意识到了，挠了挠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他脑中回忆着电视节目上警察叔叔审问犯人的过程，并将自己这种问话的行为定义成“分散嫌疑人注意力”。

不过“分散注意力”好像是用在准备手术的普通人上的？诶不管了。

“……漂泊而来，从未听说有正规渠道。”

“你们那边是孤儿位面吗？就是从来没听说过有其他位面，或者有这个认知却从未相互进行过交流的那种。”

“是这样的，我们的世界从来没有和其他世界有过交流。”除却深渊的入侵。钟离面上依然保持友善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却做着相反的事。

他的手背微微弓起，作出持长柄武器时的动作，手中微小到无法察觉的岩元素力迸发着，时刻准备召唤出贯虹之槊——

当一个较为发达的文明得到另一个比自身弱小的文明的信息时会做什么？岩王爷对虚假之天外的星空的了解仅限于在自己有限的认知里的推测，就像强大的魔神对待相对弱小的魔神一样，只有两种可能

一成是不理会，而九成是各种形式的入侵，杀戮。

建交的可能微乎其微，算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