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的前奏

“那就好。”离陌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真的会影响到瞳术，那这双眼睛还真的是废掉了。

“那就麻烦您把我的眼睛给斑大人安上吧。”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按照离陌看到过得资料，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就像是电灯泡一样，随安随用，甚至连摘眼，这种极其容易发生感染的手术，放到宇智波一族的身上，竟然直接用手挖下来就行？

离陌的神情有些纠结，他可不能拿自己眼睛冒险，既然要换眼，那还是让医疗忍者来吧，起码成功率有保证的。

这样想着，离陌还为自己的大无畏精神握了握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斑的手突然缩紧，抓的离陌肩膀生疼。

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隐隐有裂开的趋势，一抹浅淡的粉红从肩头逐渐蔓延开。

“我知道。”离陌狠了狠心将斑的手指掰开，“可是不能让这对眼睛浪费了，斑大人本来就很厉害，但是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更上一层。”

“我就是那个契机。”离陌认真的看着眼前愤怒的斑，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

“我不需要。”斑瞪了瞪眼睛，似乎想把眼前人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之前可能做过同样的事，再来一次也没什么。”离陌嘴里嘟嘟囔囔的，将自己脑海里突然传来的感觉说了出来。

说完，他无视了斑浑身都僵硬，向一旁已经在思索是否应该离开的医疗忍者一笑。

“那么就麻烦您去和火影说一声了。”

斑最后还是离开了，被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柱间拉走的。

宇智波一族的长老得到这个消息时，先是叹惜，但立马就开始准备游说宇智波斑。

毕竟在这种几乎必定失明的情况下，斑得到轮回眼后，宇智波一族的话语权将得到进一步加强。

而比起身份尚未确定的离陌，显然斑的实力才是宇智波一族的依靠。

离陌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他早该知道的，那群老东西，最初，也是他们努力游说族里有潜力年轻人无视斑的号召。

不然为什么才仅仅两年，斑就从一个呼风唤雨的族长，跌落到只有族长称号的一个超影级强者。

有时候，真该清理清理宇智波一族里那些污垢。离陌愤愤的想着，抬眼向窗外望去。

木叶村一片祥和，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不论是环境还是气候，都达到了几大忍村中的首位。

此刻正值春季，各色花朵都在人们认真照顾下，纷纷绽放。

离陌探出手去，将阳台上的那株花拿了过来。

那是一朵纯白色的百合，花瓣上还有一滴水珠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颤动。

他其实并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只是刚刚睁眼的时候，它就在了。

连续三天，这朵花都没有枯萎，离陌一度怀疑是有人每天换一朵新的。

但由于受伤和查克拉耗尽的双重影响，他根本熬不到深夜，自然也没有看到那个长发的身影。

……

在住院的第二个周结束时，离陌终于被批准出院。

鹤田夫妇早早的站在医院的门口等着离陌出现，离陌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微微一顿，这才微笑着跑到鹤田夫妇的身边。

他乖巧地弯下腰，让已经比他稍矮一些的鹤田婶婶拍拍他的脑袋，这才跟在两人的身后回到了家。

路上，夫妇俩因为回家谁做饭这件事上有了些争吵，离陌在他们的身后缓缓走着。

压下心中的酸涩，看着前方两个吵嘴的模糊身影，离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追上前去……

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自从那天斑离开，离陌就没有再看到他。

放下手中一份新的文件，离陌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

通过这段时间的不断努力，他成功的将宇智波斑之前那些不好的名声洗刷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那些非但没有反噬，反而给斑的身上营造出一种颇具威严的氛围。

甚至在一些能够亲近村民的任务上，离陌有意无意的通过宇智波族人的手，递到斑的手上。

虽然听说斑一直顶着一张“生者勿近”的脸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但听到村里对斑越来越好的评价，离陌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毕竟自己现在还能看见，当然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即便火影已经将自己的任务缩减到了极致。

这其中唯一的变数，是斑和柱间又发生了一场战斗。

那是离陌见过的声势最为浩大的战斗。

最后迫使漩涡水户带领漩涡一族出马，外加离陌出手干预，瞪着那双虽然已经看不清东西，但仍然清澈的紫色眼瞳，这才堪堪救下了两个不知死活的族长。

离陌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打了起来，只是向来这些收尾工作都是他来完成。

像平常一样调用了部分宇智波一族，离陌这才来到战斗的现场。

嗯，确实是那两位能干出来的。

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但离陌确定，眼前这片平坦地带，原本应该是一座山的……

好吧……离陌认命的弯下腰收拾某些残骸，然后有些意外地听到了某火影的哀嚎。

离陌尴尬地松了手，可还是不小心揪下一缕头发。

看来自己的眼神真的不好啊……顶着柱间怨恨的表情，离陌轻咳一声继续忙活起来。

不知道第多少次，离陌拒绝了千手柱间的探视，从对方第一次来到离陌的屋子，第一次说起想要尝试解咒方法，到第n次失败之后，离陌几乎已经不想再见到这个火影的脸了。

他有一个宇智波一族几乎都有的嗜好，嗜甜。

但是，某根木头却孜孜不倦地把那些苦到想把舌头吐出来的药灌进他的嘴里。

喝完后，对方甚至一脸正经地说不许吃糖，美其名曰会降低药性。

一次两次还好，当无数次这种情况频繁出现之后，离陌就拒绝柱间的看望了。

每天躲在自己的宅子里批阅文件，再托身边的其他暗部送到火影楼，至于取那些文件，则是在某根木头不在的时候，偷偷运出来。

这之后，木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至少五个木分身出现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村民对于这些木分身刚开始很惊讶，当时间长了之后便熟视无睹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看到木分身，就说明离陌又脱离了柱间的管控。

简单点说，离陌又不肯吃药了。

然而，也只有离陌一个人知道，治不好的。

只要没找到那禁术的解决方法，恐怕自己真的会在不久的将来失明。

离陌开始改变原本在办公室睡觉的习惯，反而开始频频的跑到鹤田夫妇的家中。

夫妻俩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压下心头的酸楚，换着花样的带着离陌四处拍照留念，即便是知道之后离陌看不到，但起码此刻他的眼中是五彩缤纷的。

等到离陌终于盼来了斑，他的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只有凑到近前，才能真的看清对面，但他的心中却一直在期待着什么。

这让没有练成感知忍者的离陌不敢再随意出门，柱间也放弃了在药物上对于这项病症的干预，带着扉间来抽走了一管血，就离开了。

斑来到离陌的房间是在一个正午。

他并没有刻意收起自己的气息，这让在感知上小有成就的离陌瞬间知道他来了。

斑确定，他从离陌原本昏暗到无光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几乎能瞬间点亮黑暗的光。

“斑大人，你靠近些，我看不清。”离陌笑了，手有些茫然的伸向那片影子，然后，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