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心坐到墨方的床边,手指勾了勾,直接将墨方的衣服给变走。
身上一凉,趴在床上的墨方低头一看,他的上衣没了。
墨方少、少主,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耳朵发烫,连忙想扯过被子挡住,却被玉无心给丢开。
为此,还牵扯到了伤口,墨方不可抑制地吃痛了声。
玉无心闭嘴,别动。
看清了他穿背透骨产生的三个血淋淋、有些焦黑的洞,玉无心没有怜香惜玉地呵斥了声。
蝎尾狐拼尽了全力一击,爪子有毒、覆得有她的异火,他背后的伤不可谓不重。
这般重的伤,饶是她用出手,至少也得有三天才能完全好。
而这些,是他原本不必受到的,故玉无心心情不大好,语气有些严厉。
墨方惨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个哦字,但想到她要他闭嘴,就没再说了。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了丝丝凉意,痛意和灼烧感渐渐减少。
知道误会了的墨方想给自己一巴掌,她除了给他治伤,还能做什么。
可是从前她给他疗过那么几次伤,也没脱过衣服啊。
可能是因为他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现在伤在后背。
穿着外衣,上面有血,看不清楚,不好施法。
墨方胡思乱想间,一只冰凉凉的小手贴到了他的背上。
霎时间,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玉无心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至少现在不会。
常年待在军营,听到‘吃’这个字,墨方第一个念头又是误会。
死一般的沉默,玉无心眼睛微微眯着,再次明知故问。
玉无心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墨方你说过,让我闭嘴。
玉无心······那你现在怎么又回了?
墨方······
玉无心我现在允许你说话了。
墨方咳咳,少主,咳咳,你别玩了。
不想说谎,不想说真话,又不能沉默该怎么做,只能假装咳嗽避过了。
罢了,不捉弄患者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玉无心专心致志地一点点替他祛毒,往里面打入药符,治愈伤口。
直到其慢慢变小,变成了三道还清晰可见的伤疤。
做完这一切,她额间都冒出了一点点汗,医师也走了进来。
玉无心把药放好,出去吧。
医师看了收回灵力,替墨方用了净身术的玉无心一眼,便应声离开。
少主真是厉害,不仅两三招解决了魑魅,治病救人这么快,还考虑得如此周全。
要是他来治,估计得花个数十天才能完全好,而这其中,还得用她研制出来的药。
墨方拉过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套上,玉无心就拿了药碗过来,坐在床边,喂到他嘴边。
他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自己手是好的,张开了嘴,将黑乎乎的药给喝了下去。
一口又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玉无心怀疑那个医师自作主张减药了。
但是,她能明显闻到这一苦味啊。
玉无心用墨方用过的勺子,在他震惊的眼神里,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噗地吐到地上。
玉无心你不觉得这药苦吗?!!!
墨方是有些苦。
他咂了咂嘴,后知后觉地皱着脸。
玉无心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墨方看着你,就不苦了。
许是今天她对他超过了以往的距离,墨方下意识地将心里话说出口。
可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他还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玉无心算了,你自个喝吧。
望着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碗,墨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她这态度,估计是没有看出来。
玉无心这药本来不会这么苦的,是我故意多放了一味药。
在玉无心提示后,刺鼻的苦味将墨方整个人都围住。
以至于他都感觉自己泡在了一片苦海里,熏得难受
他知道玉无心在等着他问为什么,他自个也想知道,遂问出了口。
墨方为何?
玉无心我希望你你下次不要再那么冲动了,那个距离我能躲开。
玉无心还有,你分明还有更好的选择,用别的方法,而不是肉身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