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1）顶替

姜府闺房，一个容貌恬静、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帮另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子整理她刚穿上的宫门送来的华丽大红嫁衣。

“玉姑娘，你当真愿意替我进入那个说是安全，实则危险重重的宫门？”

身着嫁衣的少女一边给自己抹上艳红的口脂，一边道：

“你救过我，我自是愿意帮你做这么一点小事的，只希望你的那个心上人不要辜负了你。”

“我信他，他不会的，且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安全活下去。”容貌恬静的姑娘神情坚定。

她不是不想替梦里那个下场凄惨的自己报仇，但她清楚，她不一定有那个能力能够做得到。

现在一切都没发生，还来得及改变，与其嫁入宫门，活得心惊胆战，不如放弃一些东西，为自己好好、安全地活下去。

江湖有两大敌对势力，一为宫门，二为培养了无数杀手，对一些它看上而不愿归顺的门派赶尽杀绝的无锋。

十年前，无锋杀手重创宫门，宫门因此隐匿于旧尘山谷里，以明哲保身为先，防备重重。

就连娶亲留个后，都要遮遮掩掩的。

这一娶亲，是与江湖盟友联姻，说得挺好听。

实际上处处显示出了宫门的高傲，以及其地位实力远凌驾于江湖各大门派。

比如跟皇帝选妃差不多严格的娶亲规矩、为宫门安全不让‘落选’的盟友之女离开、只能继续留在宫门，以及现在。

为从新娘里找出隐匿在其中的无锋刺客，宫门派人用钝箭打晕了所有未踏入宫门大门的新娘，并将其全部带到地牢里。　

······

自玉无心离开，没有任何消息，振奋不过三天的宫子羽陷入了比以往更无所事事的状态。

他最开始努力，不过是想与宫远徵有更多的抗衡能力。

现在玉无心不在了，他也就丧失了动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宫鸿羽对此评价了一句烂泥爬不上墙，宫唤羽好奇宫子羽前后转变的原因。

只是宫子羽什么都不说，表面则做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反正过去了这么多年，宫鸿羽从没想过让他参加宫门事务，他习惯了。

这日，宫子羽在从外回宫门的路上，碰到受了重伤骑着快马赶回宫门的一个前哨据点的人。

其吊着最后一口气，说此次新娘里有一个无锋的刺客。

宫子羽虽不关心宫门事务，但遇到了，此事跟无锋刺客，那个曾经害得宫门大伤的门派有关，不可能不管。

无锋作恶多端，宫鸿羽向来憎恶，要知道这批进入峡谷的新娘里有无锋的刺客，所有新娘都得遭殃。

宫子羽原想先跟宫唤羽商量，然赶回到羽宫，宫鸿羽和宫唤羽都在，他只好将此事说了出来。

来报侍卫一进入宫门就断了气，宫鸿羽问不到细节，秉持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态度，要杀掉全部的新娘。

相较于宫门其他人，宫子羽心要软一些，脑子的弯弯绕绕少一点。

劝不动宫鸿羽，到了晚上，宫子羽决定前往地牢，以宫唤羽的令牌，将人从去年偶然发现的暗道带走。

······

地牢里幽暗、阴冷，因被放了一层过脚踝的污浊的水，又十分地潮湿。

三三两两的新娘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抱怨声、哭诉声不时响起，寥寥两三个倒是比较冷静。

以新娘的身份重回宫门，真切地让她感到了宫门对外人防备心之重，缩在一个角落里的玉无心眼里划过一缕幽光。

一个月前，她不愿再以宫远徵附属物的身份出现在宫门，处处受他道德、言语的绑架，选择了离开宫门。

为彻底偿还宫远徵的恩情，离开前，她耗费了不少的灵力种植了那些他总是提起的她欠他的东西。

离开宫门，玉无心休息了几天，就到各地游玩，看看宫门之外的情况。

到了烟雨蒙蒙的江南，她在一家客栈里被几个富家公子当众戏言，为首之人还脸大地想纳她为妾。

当时她装成了一副柔弱样，打算跟那人回去，在人少的时候，再好好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并伺机逃脱。

就在此时，正巧路过的一个女子将她从这些人手里救出来，这个女子是当地望族姜家长女——姜离离。

后来，她们投缘，多聊了一些，玉无心就在江南多留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