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虞时准备入宫的时候,谁知刚出家门,就看到也是刚出家门的谢危。
虞时眉心一跳,实在不想和谢危碰头,便想直接上了马车,谁知脚刚踏上台阶,谢危的声音便从身后悠悠传来,
“御安王,也是要入宫?”
得,避不掉了。
虞时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转身,“是啊,谢少师也是啊。”
“嗯,不如一道去?”
“……好”
马车上,谢危看着虞时的马车,里面竟然放着一张床,虞时已然坐在中间,而谢危则坐在了一侧。
“听闻今晨,你派人去了通州,而勇毅侯也去了通州。”
虞时点头,“昨夜我和燕临狩猎,看到薛远带着一队人马往山林里面走,发现薛远这厮在豢养私兵,我与勇毅侯都觉得这军资是从通州出来的,勇毅侯便想着去看看了。”
“原是如此。”
谢危敛了眼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怎么看?”
“先握着这把柄,静观其变。”
“御安王将此事告知了谢某,也是相信谢某,那我不妨也将一事,托出”
“何事?”
“那晚,公仪丞找你是为何故?”
“你知道他?”虞时视线一凝,“你是平南王的人?那你帮助燕家有何居心?!”
就在这一瞬间,虞时头上的簪子转瞬抵住了谢危的脖颈。
“我是在帮助燕家,而且,我早有摆脱平南王之心。”
虞时看着谢危,似乎在判断谢危说的是真是假,随后又再次敛下了眼眸,将簪子插回了自己的束发之中。
“平南王给我下了鸠苹之毒,公仪丞来给我送暂时的解药。”
“鸠苹?”谢危眉头轻轻皱起,鸠苹,毒发之日如同蚂蚁蚀骨,苦不堪言。
这他是听过的,可是,平南王什么时候开始以毒来控制人了?
“她叫你做什么?”
“让我不要管燕家的事情。”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虞时顿了顿,“假意周旋,看看平南王想干什么,我哪怕死在毒下,也不能做出任何危害大乾之事,不然我有何颜面面对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和死在平南王刀下的亡魂。”
“此事我会帮你。”谢危轻笑,看向了虞时,“而且据我所知,平南王向来不会以毒来控制人,并且鸠苹,似乎并非是毒药。”
“多谢谢少师告知我这些。”虞时正视看着谢危的眼睛。
“不必客气,阿肆。”
闻此,虞时骤然看向谢危,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阿肆……这是只有薛定非才知道的名字啊
“你还活着……”
一瞬间,所有虞时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难怪谢危要帮助薛家,难怪他与平南王有染。
谢危轻轻点了点头,“鸠苹究竟是否是毒,我帮你调查清楚的。”
“好”
“此事,还请务必保密。”
“我知道的。”虞时低眸,“我知道薛定非没死,只是没想到你才是薛定非。”
难怪上一世那位薛定非把薛家搅得天翻地覆,让她一点儿也看不出幼时薛定非的模样。
原来,原来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