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里,滴答一声,传来扰人清梦的滴水声。
这里水影憧憧,波光粼粼。
月公子身着月牙白的外服坐在桌前,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如月朦胧而苍凉。他深情地凝视着手中的镯子。灯光下,那银镯闪出淡淡的光芒。月公子的拇指摩挲着镯子上的图案,轻抚着上面的一只云雀。
他轻声呢喃:“身有云雀清风翼,心如磐石埋深林……”
黄玉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前山传来急报。”
“进来。”
黄玉侍卫脸色苍白地汇报:“月长老遇刺身亡,月姑娘重伤昏迷。”
月公子从无波澜的脸猛然怔住。
宫子羽走入议事厅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经盖上白布的月长老尸体,以及墙上的一片血字。血腥之气浓郁,红字凌乱、阴森,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长老议事厅里,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包括穿着睡袍的宫尚角,还有穿戴整齐、戎装戒备的宫远徵。两个人的反差如此之大,未免有些异样。
宫子羽看着墙上的血字皱眉。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是无锋!宫子羽怀疑的眼神凌厉地从宫尚角和宫远徵身上扫过:“早就和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刻意栽赃,然后杀人灭口。”
宫远徵一听就表情不悦,想要反驳,但被宫尚角截住了。
“谁说宫门只有一个无锋细作?”
雪长老站在血字下面,一脸忧思:“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若非有万全的把握,不会仓促出手。尚角说得没错,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定不会轻易暴露。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
是公然对宫门挑衅。
羽宫里,云为衫被两个侍卫护送回来。
“有劳侍卫送我回来。”
侍卫提醒:“宫门今夜不平,云姑娘勿要四处走动,还请早些休息。”
云为衫点头应是:“好。”
等侍卫离开,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一转身却看到上官浅坐在她的书桌前。不知她是何时来的,月色下,眉眼的乖巧和俏丽早已不见,眼神幽冷。
徵宫
月颖在宫远徵离开后便醒了,金昌拱手说“主子,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月颖点点头表示知道,站起身,用灵力幻化了一一傀儡在她原来躺的床上,转身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房间。 当然金昌自是留下
,不然就穿帮了。
不多时,医馆的大夫来到长老议事厅。
一番简单的检查后,他很快得出了结论:“月长老除了脖子上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伤口。月姑娘后背一致命伤也是一样的剑伤。”
伤口甚异,虽为剑伤,但却形如丝线,可见锋刃极薄。
下人上前,抬走月长老的尸首。
若论外伤,确实只有脖子一道肉眼可见的伤,但至于其他内伤或者中毒,则需要详细查验。于是宫子羽交代道:“让医馆的人再仔细查验。”“对了,月姑娘怎么样了?”这自然是问的宫远徵。
宫远徵垂着眼眸,回应道“阿颖除了后背那道致命伤,还伤了头部,如今昏迷不醒。”
宫子羽在脑海里飞速地分析,月长老遇害的时间是深夜,往常这个时候长老们早已睡下,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月长老独自一人前往议事厅,月颖又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来到议事厅?他始终疑惑不解。
所以宫子羽询问:“月长老为何深夜独自来议事厅?月姑娘又是何时?为什么来到议事厅?”
雪长老和花长老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一点更加可疑。宫远徵抿了抿嘴说“说是月长老派人来交代的。”宫尚角看了一眼宫远徵说:“根据现场痕迹来看月妹妹,应该是被凶手骗来的,也可以知道月妹妹也是认识这人的,在出大厅被偷袭了。”
“执岗的守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宫子羽问。
宫远徵先是朝着宫子羽一番冷笑,然后才回答:“你到得太晚了,我们已经仔细盘查过了。今夜议事厅的守卫是月长老自己吩咐撤掉的,”说到这里宫远徵想到什么,停顿了一下又才继续说“直到大厅门口的血液流出浓烈的血腥味传出,侍卫们才发现。”
宫尚角背着手,眼中漆黑摄人:“而且,月长老把自己贴身的黄玉侍留在了侍卫院。至于月妹妹当时金昌并没有在她身旁,金昌被她安排出去了。”
撤掉守卫,孑然独行,就连贴身的侍卫都没有带,宫远徵不由得猜测起来:“月长老如此神神秘秘地单独赴约,倒像是要会见什么了不得的人……并且阿颖也认识,对着人还没有防备。”
宫子羽看着墙上的血字喃喃:“‘弑者无名’……”
对方留下了字——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