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月颖丢掉脑中的奇奇怪怪东西,让内心平静下来,就继续开始恢复灵力。
恢复到十分之二时,便收到下属带来的消息——羽公子私自将新娘带离地牢,准备通过密道将其都送离,执刃已派徵公子和少主前去阻止。
听到这个消息,月颖不禁皱了一下眉,暗骂道“这个蠢货!”金复准备补充话还没说出口,一阵风吹过,位置上的人已不见,金复长叹一口气,认命的向自家主子追去。
另一边宫子羽带着一群新娘,走到墙边,举起双手将两块深色的砖瓦一起按下,墙面轰然朝一边退开,一条幽暗的密道出现在墙后。
宫子羽转身,看着新娘们说道:“这条密道可以通往旧尘山谷之外,只是其中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了——”
他话未说完,一个清冷带着挑衅的声音就在众人身后响起。
“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金繁面色发白,对着那方行礼:“徵公子……”
所有新娘诧异地闻声抬头,墙道上方,一个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顶之上。
宫远徵背手站在屋顶上。
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朗月繁星在他身后,夜风撩起了他黑色的锦缎长袍,上面金色的刺绣仿佛黑色潭水里游动的数尾金鳞,在夜里透出细细碎光,他腰上还别着一个暗器囊袋。
这少年是宫门徵宫的三少爷,年纪小,地位高,一身的盛气凌人。
只见他肤色很苍白,眼尾狭长,眉眼间带着一种厌世而阴沉的冷漠,和他年轻稚气的面容格外违和。
宫子羽似与那人不对付,冷言冷语道:“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也不与他客气,反呛道:“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宫远徵不可一世地冷笑,从屋顶跳下,看得出他轻功很好,金光流灿的衣袂甚至没拂起轻尘。
宫子羽脸色一变,立刻冲新娘们大喊:“进去!”
言毕,宫子羽腾空而起,朝空中的宫远徵而去。
还不带新娘们跑进通道,宫远徵一摸腰间,轻轻一弹指,一枚暗器从他手中飞出,击中了墙面的一块深色砖瓦,打开的墙面立刻合了起来。
轰隆一声,所有人的脚步骤停,发出惊呼。
宫远徵凌空借力,再次掏出一枚暗器,掷向新娘们,伴随着爆炸的声响,空中扬起了一片毒粉。
其中有三位新娘同时抬起衣袖遮盖面容,屏住呼吸,其余的新娘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出阵阵尖叫。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那三位新娘的动作,而月颖到时,正好瞧见,连忙撤回身体躲在暗处。
就算遮盖了口鼻,也只是徒劳,毒雾扩散很快,新娘们笼罩在诡异的毒粉中,开始咳嗽起来。
宫子羽与宫远徵交手,然而加上金繁,两人都不是宫远徵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宫子羽一直在挨揍。
衣袖甩得猎猎作响,宫远徵动作干脆而迅疾,又一次拳背打在宫子羽的胸口上,宫子羽趁势拉住宫远徵的衣领,把他拽向自己。
宫子羽用新娘们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宫远徵往后退了半步,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宫子羽坚定而认真的眼神,笑了。
“设局?有意思。我还以为宫门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牌局。”
随即,宫远徵手上更凌厉的招式朝宫子羽攻去。
“那我就陪你演得更逼真些!”
宫子羽脸色突变:“你别弄错!”
“我没弄错,我只是将错就错而“我没弄错,我只是将错就错而已。”
宫子羽感受到宫远徵借机下狠手,对自己毫不留情。
金繁站在宫子羽身前提醒:“公子小心。
宫门出口被封堵,所有新娘都缩进墙角,都已经呈现中毒的症状,有的更是摇晃着倒地。
宫远徵的手刀快如闪电,快切到宫子羽的喉结的时候,被金繁用力震开了。
这让宫远徵有些惊讶,他停下了凌厉的攻势,月颖顺势走出来,先是看向宫远徵,见没什么大碍,才将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得以喘息的宫子羽眼睛扫过一片惨状的新娘。
宫子羽怒意翻涌,瞪向宫远徵时,注意的一旁的月颖,犹豫了一秒后还是理直气壮的说:“宫远徵,她们可都是待选新娘,你这么做,也太不计后果了!”
宫远徵走到月颖身边,啧啧两声回道:“果然是最怜香惜玉的羽公子,可她们中间混进了无锋细作,就该全部处死。”
他抬眼看向新娘们,“她们已经中毒,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新娘们听见宫远徵这么说,纷纷露出绝望的表情,哭泣声不断。月颖本来就烦躁,这些声音听的让她更加不耐烦。
因此没有注意到刚刚捂住口鼻的三个人里,一位新娘悄悄摘下头上的一支发簪藏在衣袖内,转向得意的宫远徵,悄然向他身后靠近。
就在她要靠近时,另一位坐在地上的新娘扯住了她的衣袖,将她拉得跌坐在地。
这也是那三人之一。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位新娘边哭边喊着从人群里起身,不管不顾地冲向宫子羽四人。
哭道:“我还不想死啊!救救我!救救我……”
宫子羽心里一软,扶住跌跌撞撞的郑南衣,他还没反应过来,原本一脸惊恐的郑南衣瞬间出手,动作诡谲,迅猛无比。错愕之下,宫子羽已经被她扣住了喉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时间停止了惨叫和纷乱。月颖看到这一下子就明白了,至于接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看了一眼宫远徵,凑到他身边对着耳朵悄悄的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等你,注意安全。”才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