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末日临近

很多时候放松并不能看白天做了什么，也要看夜里做了什么，哪怕是什么特殊时期也要这样。

纤纤细腰被单手搂住，并一把将其拥抱起来。

窗外的人群开始四散逃窜，就因为那把有知觉的古老神兵开始污染现实。

窗内的二人则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似的，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连那一旁昏睡的二人，与带翼少女都不管不顾。

那不知所措的少女躲在地上，因窗外的怪异声响而感到恐惧，像是某种记忆涌现。

*******都市末日临近。

“呼~”当她开始轻柔呼吸，窗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当凡人被名为“解脱”的远古存在而屠杀，街道开始崩溃并且与地狱无限拉近时。

她张开双臂拥紧眼前人，享受拥抱与这仅属于她的时刻。

他们早已不在乎那些末日景象，因为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凡人的悲欢离合已经听腻，他们想要的只有彼此的心声。

任何令人愉悦的痛苦折磨，都不如相互彼此的急促呼吸。

当超越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哪还会在乎什么明天的节奏。

她曾经无数次的说服自己，凡人应有的情感自己不在乎。

但实际上，终究只是自我安慰的一些话语而已。

他们的后代早就死在了荒原之上，也因此世界上不会再有他们存在的痕迹？

恰恰相反，如今破碎的世界就是他们的杰作。凡人并不知晓，但的确让大地记住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至少在这一刻，一切责任与要做的事物都遭到遗忘。

她挤压已久的一切终于可以在今晚释放开来，而他的承诺也可以实现部分。

二人都渴望着欲望，哪怕是没有高低之分，但他们渴求之物也仍然是抽象且模糊的。

……

在一阵不可言说过后，时间已然是从夜晚来到了清晨。

没有人想让这夜晚变成最后的放纵，因此他们必须做点什么。

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少女，又看了眼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地上睡着的带翼少女。他使了个身法在不惊动涩斯提亚时，从被窝里离开。

他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棉被盖在了带翼少女身上。动作轻巧，似乎不想让她醒来，从而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穿上一条裤子，暴露还算精壮的上半身，光着脚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喝酒的区域。

前台里没有人，看起来他们都还没醒。费洛斯随便拿了个杯子，接了一斤多便宜的黑啤酒，“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他放下酒杯，一股熟悉的炎热感传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取暖的设备忘记关了。但当他看向窗外才发现，那常年未曾融化的积雪竟然在此刻化了。

他没有大门的钥匙也不想破坏，于是就从窗户翻了出去。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手又灵巧了几分。

双脚一旦踏足大地，一股滚烫的灼烧感袭来。

他忍耐住自己已经开始散发香味的双脚，环顾四周看看是什么情况。

许多建筑因不知名的原因而崩塌，它们变成了废墟。风雪并没有停下来，它们仍然在肆意。不过因为大地的高温而还没落下就融化。

这座城市一夜之间从繁华变成废墟，而许多怪异的人形生物正在这里游荡。

在凡人眼里，她们是绝美的女子，完美的身材被薄纱轻柔覆盖，无法遮掩住身体的细柔布料，衬托出其身材，一对大小完美的酥胸几乎完全暴露，伴随奔跑而摇晃。披散的秀发中，隐藏着一股迷香。唯一美中不足的仅有她们不足五英尺的身高。

但在可以看透灵魂的费洛斯眼中她们却是另一副面孔。她们是受到永世折磨，而开始变得享受痛苦的畸形灵魂，早已忘记自己生前肉身的模样，而模仿凡人心中完美的异性。

她们早已忘记衣服的作用，仅把它当做衬托欲望的工具。她们不洁的本质会勾引愈多的凡人随着她们一同堕落，要么给予她们痛苦，要么被她们痛苦。

遭受痛苦而变得畸形并不怪她们，而是曾经的自己，将一切因自己而死之人的灵魂都吸入那把剑中，痛苦作为燃料，用折磨驱动。

具体被封印了多少灵魂，他早已忘记，他只记得曾经自己亲自操刀，展开一场持续一个千年的屠杀。

这些同样没有实体，但不生于魔法的生物发现了费洛斯的存在。她们注意到在废墟之下，居然还有可以折磨的活人。

于无瑕的脸上露出笑容，伸出自己的粉嫩小舌舔舐嘴唇，便蜂拥而来。

这位没有武装的凡人并非没有对付手段，他知道物理意义上的破坏难以对其造成什么伤害。

一股无形的灵能包裹住他双手的部分，迎面将其中一位邪祟打倒在地。

她在因痛苦而感到的极度愉悦之中度过自己残破灵魂的可怜余生，连带她遗留下来可能是血液，亦或别的什么液体也被大地的高温而迅速烤干。

剩下的灵魂殊途同归，她们一个个死去，并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一切所能感受的。

过去的债务由他自己承担，这很公平。

他的脚受不了了，在处理完这一切后就顺着窗户翻了回去。他用刀子将已经烤焦的部分切下来，导致他大半个脚都快没了。

或许是因为这里灵能力量更加浓郁的缘故，再生能力已经不再需要他主动使用，它自己就会慢慢长出来。

就在此时，哈兰也起来了。从他一身汗不能看出是热醒的。哈兰迷迷糊糊来到前台，就像是已经成为本能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喝了起来。

“哈兰，外面又一团乱了”费洛斯揉了揉脑袋，又看了眼已经长出来的脚。

“我知道……肯定有人能够平息，但像我这种老家伙就算能活到再次安定下来的时代，估计也会被直接淘汰吧”

“我觉得那可未必，毕竟我们都还不算很老呢”

“你们比我年轻多了，但你这次回来敢说自己没有因为这座城市的变化而震惊？连你这种年轻人都快被变化所吞没了，哪还有我们这些更老的家伙的落脚点呢”老板在喝完晨酒后又拿出来包烟草开始抽。

“每座城市都会先把我这种老骨头给碾碎，根据年龄而划分，而年轻的群体永不会被淘汰的，费洛斯，在你们这里大部分人三十岁就是顶天了，但在我的老家，三十岁还不够看呢”哈兰他又在说，嘴巴不想闲下来似的。

“但即便如此，你也仍然不会被那么早淘汰，你会自然的安眠，而不是死于什么各种意外”虽然说着不好听，但对方作为一个七十岁的家伙，随时都可以踏进棺材的存在，死亡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哈兰沉默了，他因为懒得睁开而逐年萎靡的双眼看着其他地方，而不去看费洛斯。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比任何与他同龄的人都要明显，但同时岁月似乎也没那么致命，因为他仍然可以奔跑，也仍然可以赤手空拳放倒三五个年轻小伙子。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喜欢什么的人都会有，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喜欢清闲，你知道的，我要是想享受清福就不会继续待在这里了……一切都会有价码，就连死亡也会被某种利益所盖过，费洛斯”

“……做好准备，反正我们有一场大仗要打了，希望你的这把老骨头不要生锈了”费洛斯打了个哈欠，随后起身，回到了他位于楼上的房间之中。

涩斯提亚已经醒了，她穿了层薄衣，面色凝重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二人。

她们体内的基因已经开始起了效果，她们全身开始长出毛发，并且再迅速脱落，身体变得畸形，但下一秒就又回归正常。

在经过数小时的异变后，她们终于稳定了下来，仍然保持自己的人类形态，但此时她们也多了一双灰色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