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 18

　　“……你给我出来。”荼茫瑕不想这么莫名其妙脑海里凭空出现另一个人，还在冷不丁地说话，谁知道她还会看到什么。

　　“来不及了，契约达成，我算你的侍女，你答应了的。我是精神体，不能在外界长存，所以……”孟菏解释道。

　　荼茫瑕：……

　　你见哪家侍女待在主子他脑海里的？！

　　“你看条约没认真看，怪我咯？”孟菏说这又拿出了她的那规则，荼茫瑕这才看见，在最底下有一排很淡的白光，为精神体存在，不能在外界长留。

　　谁还会注意这个？

　　荼茫瑕想试着能不能把孟菏给轰出去。

　　“等等等，听我说完。你的精神力算是这群人中最好的，其他人的，嗯，经不得一点打击。作为回报，我能在你异能失控的时候让你意识不崩溃。我的能力你也能共享。”孟菏连忙说到，平时她也不用非要找个人，但在这个世界待太久了，孟菏怕羁绊太深，后来走不了。

　　荼茫瑕勉强答应下来。

　　沐微川在旁看见他一只手想把自己天灵盖给掀了的动作觉得有点心惊。

　　这时，玉明旭雪也发现了他的动作，看清他的脸后，觉得有点眼熟。

　　“小瑕，你也在啊，这位是你的朋友？”玉明雪眼里露出惊喜，最近被哥哥和萧光济困在家里久了，一直没什么人说说话，虽然有寻华，但终究是个丫鬟不敢放开，总有顾虑。

　　玉明雪觉得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要被他们闷死了！

　　“你们认识啊？”沐微川也反应过来，双手抱头，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寻华看了牙痒，怎么能这么不尊敬。

　　寻华觉得自己有义务完成少爷的吩咐，“小姐，不要随便和这些民女教朋友，这配不上你高贵的身份，少爷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平民百姓，狗眼看人低。”沐微川直接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你你，小姐，你看看他们……”寻华之前就被这么怼过，一般来说，见了她们总是谄媚还来不及，怎么能这般无礼？

　　“寻华，你是小姐还是我是？我说了，我有自己的看法，不想被人左右。”玉明雪都发话了，寻华只能瞪着沐微川不说话。

　　“看什么看啊，看上我了啊。我告诉你啊，我是谁，说出来怕吓着你。”沐微川自高自傲道，摆起一副谁都惹不起的架子。

　　“你也少说点。他是我请的医师，我们在这附近查看一下灾情。”荼茫瑕简单交代了一下，他想起来，财政这一块好像是玉明旭在管，得叫他来看看这灾区成了什么情况。

　　沐微川也闭了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医师了？

　　荼茫瑕小声对他：“你要我说你是月影门首领吗？”

　　沐微川想了想，算了，医师就医师吧，比丫鬟要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下意识站在了荼茫瑕那一边。自己没有丝毫察觉到荼茫瑕已经把他拉过来了。

　　“我也想去走动走动，不如一起？”玉明雪眉眼弯弯一笑，拉着荼茫瑕就往外走，然后小声在荼茫瑕耳边说道，“我好久没出去了，萧光济又忙着去捉人，我好无聊。别让我哥再把我关在家里了。”

　　沐微川摆摆手：“那我就在这继续吃点，你们慢走，等会我再过来。”

　　街上，一大群人往泍水河边走，有人边说边叫：“快来看啊，真是奇事。泍水河水结冰了！”

　　荼茫瑕和玉明雪对视一眼，现在才快到末夏。怎么可能会结冰？

　　“走，去看看。”

　　“听阿济说，他今天要过河去对面捉人，怎么这时就接了冰？”玉明担忧地说。

　　荼茫瑕呆了一下。

　　“你没记错。你梦里的今天，萧光济因为有特殊原因停留几日不能过江，后圣上催促，不得已绕道而行。就是因为这绕道要过山，在一谷地扎营时，突然来敌袭。第一位将军身死此地。原先你这时你应该在京城，太子突然病重，由容贵妃暂时管理。”孟菏慢慢道，把这历程给说了出来。

　　“这时河结冰得有点问题了，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只是不知道这是何人。”荼茫瑕陷入遐想中，这其中的事情他还有些不清不楚，不能妄下定论。

　　等他们到了江边，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围在哪里看热闹，荼茫瑕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但再看时已经消失了。

　　“哈哈哈，叫他发洪水，怎么嘚，现在冻住了，怎么也发作不了了吧。”

　　“上天保佑啊，这是天召啊，我们有出路了。”

　　荼茫瑕挤进来，入眼的是白茫茫江面已经结成了透明的冰，冒着丝丝寒气，让人不敢太靠近。

　　还能看见周围的草都带着一层冰霜，带着银光，是一副很壮阔的景象。

　　也有人担忧，“这冰什么时候能消啊？我们还要洗衣服和打水啊。”

　　这是中下游，说不定是上游出了什么问题。荼茫瑕从这往上走了几十里，都是这幅冰江的景象，太阳也还在那晒着，但这冰层硬是没有融化的痕迹。

　　越往上走越冷，在上游，周围一小片区域里还有皑皑的白雪，旁边有一颗老桃花树都开花了，和旁边的一副夏里荷池形成鲜明的对比。

　　玉明雪也是没见过还有这种美景，不得看呆了眼。但她病弱，又经不得寒气。只能离岸边远远的，可她最喜欢雪了，她的名字里就带有雪字。以前，他哥无论多忙，总会带给她一只腊梅送给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有过。不觉有点落寞。

　　“这里最冷。”荼茫瑕感受着温度，在一从旁边带霜的野菊花中找到一个小土坑，里面明显放过什么，有人挖过的痕迹，看来有人先他们一步。

　　“小姐，这是不是，能凑药了。”寻华慢吞吞道地说，有点不服气，“好像就差雪莲了。”

　　荼茫瑕也发现了，沐微川那奇葩配方的药居然还真能凑一凑，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