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追忆童年

冰笙一直处于紧张的警惕状态，冷霜的话刚出口，他便感知到了。当即俯下身子，将脸凑近冷霜。

“丫头……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喊魔医。”说着，冰笙就要起身出去。

冷霜虚弱地开口，拉住他的手：“不用，你陪陪我吧。”

冰笙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请魔医过来看看。

冷霜终究是拗不过他。

魔医能看出什么来呢？对于这种情况，他行医数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只能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而后吩咐冷霜好好休息，退出去了。

魔医走后，冷霜看着因为极度紧张而眉头高高耸起的冰笙，于心不忍，打算让他从这种担忧的情绪中尽快走出来，便道：“你陪我说说话吧。”

冰笙有些不放心，“丫头，你刚醒过来，不能说太多话。”

冷霜只好换个角度，“那你来讲，我来听好不好？”

冰笙这个钢铁直男又拒绝了，哄着冷霜，“你刚醒，听太多话也会耗神的。咱们来日方长，以后再和你讲好不好？”

冷霜撒娇，“不嘛，我现在就想听。”

冰笙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靠近她，声音轻柔地说起来，“嗯，好。”

冷霜让冰笙拿把椅子坐在旁边，这样可以舒服一些。冰笙照做，随后开始了漫长的陈述-----

“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是魔父的一个意外。我和母亲居住在一个偏远的院子里，魔父只偶尔过来。庆幸的是，每一次来，魔父总会为我带来一些新奇的东西。母亲见到魔父，总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还严肃的告诫我要尊重魔父，尽可能讨他欢心。一开始，我以为这便是父子相处之道。

可后来我与小伙伴们玩耍时，看到、听到了他们与父亲的相处过程，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只有我这样敬畏父亲。虽然不解母亲为何如此害怕魔父，但为了让母亲开心，每次魔父来，我都表现得十分乖巧，有时候还会给他揉揉肩，捶捶背。魔父也很喜欢我。

直到，弟弟出生。他是魔父原配夫人的孩子。自他出生后，魔父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感受到魔父的冷漠后，更加卖力地讨好他。可不管怎样，我都无法挽回魔父的心。听说每次魔父过来，魔父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魔母都要发好大的脾气。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彼时魔父根基不稳，需要依靠魔母娘家的势力，魔父投鼠忌器，渐渐地，再也不来看我了。”

冰笙哽咽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悲伤，随即，他又笑起来，“你知道吗？丫头，虽然魔父不常来，但只要母亲在，我就很高兴。可魔母实在太讨厌母亲了，明明母亲才是魔父的第一任妻子。魔母对我的母亲......”冰笙停顿下来，低下头去。

冷霜知道，冰笙的母亲被魔母害了。

她轻轻抚上冰笙的脸庞，满含柔情地说：“阿笙.....”

冰笙不想让冷霜跟着难过，强扯动嘴角，继续道：“自此之后，我被接到魔父身边。这一次，我被要求做好一个大哥哥，可是，那时的我心中充满了恨，怎么可能去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呢？我更不可能再去讨好魔父。终于，所有人都开始厌弃我，魔父为我指了一个偏僻的院落，配了一个老仆人后，就几乎不再来看我了。老仆人对我很好，可他太老了，没有多久便离世了。

仆人离世后，我的日子更难了。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开始卑躬屈膝，学着察言观色，也决定违心再去讨好魔父，央求他为我找灵力高强的师傅。”

说到这，冰笙苦笑一声，“怎么可能呢？魔母不会同意的，且没有任何灵力高强的师傅愿意教我，他们担心得罪了魔母。为此，我只能自学成才，求得了进入书阁的机会。好在我悟性不错，灵力突飞猛进。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隐藏实力的。”

讲到这，冰笙略显自豪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竟然比我的弟弟，魔母儿子的灵力深厚许多。他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并不上进，灵力太弱。”

“我的阿笙，永远是最棒的。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知道了母亲被害的真相。其实，我从小就有所怀疑，只是不愿，不敢，也没有实力去面对。没等到我亲自手刃那毒妇，魔父就解决了她。那些年，她十分强势，经常当众不给魔父面子，在她看来，是她稳固了魔父的魔王之位，一直以功臣自居。魔父站稳脚跟后，寻个由头杀了她。”

说到这，冰笙长出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丝丝恨意：“魔母走后，弟弟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行事作风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还和魔界一些乌七八糟的人来往。我找准机会，给了他致命一击。也算是报了当年他母亲害我母亲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