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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走上一条未知路

冰冷霜笙

冷霜呆立着,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但她眼中的仇恨却如烈火般在熊熊燃烧,内心正不断喷射出滚烫的复仇岩浆。

同牧竹见冷霜不说话,有些不满,轻咳几声,看向她。

冷霜感受到了同牧竹的情绪,但她并没有看向他,而是语气冰冷地问:“还有吗?”

同牧竹见冷霜这副态度有些生气,但还是强压了怒火,尽可能语气温和地问:“天很快就要亮了,你要回栖泽宫吗?”

这一晚,冷霜知道了太多事。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复仇,而若想达成目的,必须要与魔界合作。

那么,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再回水神身边。而如果就此离开,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冷霜稍一沉思,对同牧竹道:“需要劳烦您把我送回去,天亮之前再把我带到这里来。”同牧竹不明原因,但他没有多问,瞬间便把冷霜带到了栖泽宫。

冷霜到后,从袖子中取出那面精美的水晶镜放在桌子上。她把以前的书整理好,又顺便把给小葵准备的书籍打包好。做完这一切,她环顾了一下房间,隐隐有不舍之意。但很快,她便恢复从容之色。从桌子上取下一张纸,用毛笔蘸墨后,坐下思虑再三,千言万语浓缩成7个字:“云主,我走了,勿念。”

同牧竹将冷霜带回甘婆婆所在的住处时,天色尚未全亮。确定冷霜没有其他要求,并约定好见面地点后,同牧竹离去。

冷霜坐在床边,各种思绪齐聚心头。她在想:一会该如何跟婆婆说呢?自己走后云梦泽是否会找自己呢?自己选择的路是不是对呢?……

东方渐渐现出鱼肚白,冷霜想了想,走到婆婆门前,敲了敲。这个时间,甘婆婆已经醒了。婆婆一大早见到冷霜,很是吃惊,因为此刻的冷霜应该在栖泽宫水神那。

冷霜跑到婆婆面前,抱住她,“婆婆,我想您了。”

这是冷霜的真心话。通过甘婆婆的记忆,她知道,甘婆婆为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付出了太多。甘婆婆的恩情,她没齿难忘。

甘婆婆一愣,随即伸出双臂,回抱冷霜,她嘴角带笑:“好,好。”

祖孙二人抱了好一会才分开。冷霜语气郑重地对甘婆婆道:“婆婆,咱们要离开这了。为了避免水神找到咱们,现在就要出发。”

甘婆婆见冷霜这样,语气中满含焦急,关切问:“水神要追杀你?”

冷霜见甘婆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忙笑着说没有。她搀扶着甘婆婆进屋:“婆婆,以后再说好不好?您需要收拾什么东西,我帮您。”

甘婆婆见此,不再多言。她对冷霜道:“我这边好收拾,你快点去喊小葵起床,那丫头慢着呢。”

冷霜听从甘婆婆吩咐,来敲小葵的门。敲了许久,只听小葵在里面喊“来了”,可许久没有人开门。冷霜知道她正贪睡,只好推开门,亲自进去喊她起床。

小葵见有人进来,大惊,慌乱穿上衣服,正要发火,抬眼一看是冷霜,忙惊呼:“姐姐,你怎么来了?”

冷霜把为小葵准备好的书拿给她:“这是给你的书。对了,咱们要离开这里了,我记得你曾说过想要去魔界,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冷霜的话令小葵困意顿无,她吃惊道:“姐姐,你不是在水神那谋前程吗?怎么好好的又要去魔界?”

冷霜宠溺地刮刮小葵的鼻梁:“嗯~是因为……因为…,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呀。你说过,魔界才是咱们精灵的正经去处,对不对?”

小葵信以为真,使劲点头,雀跃道:“姐姐,我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咱们就走吧。”

大约半柱香后,冷霜拉着小葵来到甘婆婆处,三人马不停蹄赶往魔界。

到了魔界,因为有冰笙的黑玉牌,一切都很顺利。三人直奔魔宫。

甘婆婆一路上多次想要询问冷霜到底因为什么,但冷霜却语气坚定又温和地转移了话题。小葵也很想问,一见这架势,只好作罢。

在魔宫门前,冷霜自报家门,很快,同牧竹亲自前来相迎。

同牧竹亲自为冷霜三人指定住处,一应事物准备得十分详备。甘婆婆默默受着这一切,面目平静,小葵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得不说,同牧竹为三人准备的住处十分合适。既不过分奢华,也没有太过简朴。一应摆设全部都是最好质地,但又不显得浮夸。小葵啧啧称奇,摸着屋内的摆设笑得合不拢嘴。甘婆婆心事重重,没有做声。

一切安排妥当后,有婢女为三人准备了早餐。席间,各位仆人鱼贯而入,人虽多,却没有丝毫声响,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饭毕,冷霜支开小葵,让她去看自己带来的法术修习书籍。小葵带着书,乐呵呵地去看自己房间了。

随后,冷霜支开了所有侍从。屋内只剩下她和甘婆婆。确定周围无人后,冷霜将手覆在甘婆婆手上,“婆婆,我选择了一条十分艰难的路,我也不知是对是错。现在,您也被卷进来了,对不起。”

如果有的选,她并不想将甘婆婆卷进来。可她不辞而别,云梦泽一定会去找甘婆婆和小葵。一旦她与魔界合作的事爆出,天界也不会饶了她们。

甘婆婆望着冷霜,眼中慈爱甚浓,她用另一手回握冷霜,温言道:“霜儿,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意义。你说吧,为什么忽然要来魔界?”

冷霜心下动容,眼中漫出一层浅浅的水雾:“婆婆,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说完,她静静地望着甘婆婆,等待她的回复。

甘婆婆着实一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手从冷霜的手下抽出来,身子往冷霜那边稍稍倾斜,眼睛盯着冷霜,急急问:“你是想要和魔界合作,从而为火神殿下复仇?”

冷霜没想到,甘婆婆这么快洞察了自己的心意。真不愧是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人。冷霜点点头。

甘婆婆良久无言,而后长叹一声:“哎,也罢。”这句叹息中有无限的哀伤之感,冷霜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而后,甘婆婆问冷霜:“你们计划如何行动?”

冷霜告诉甘婆婆,自己和同牧竹还没有做详细计划,只是答应了与他们一起。甘婆婆听后沉吟片刻,告诉冷霜:“好,你既决定了,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但你一定要记住,不能过分相信魔族中人,要时刻做好自我防护。待计划确定后,咱们再做计较。”

冷霜又问婆婆:“婆婆,您曾说若是开启我的灵力,需要一味药,那味药是什么?”

甘婆婆故作轻松:“那药我一直都有,很容易得到,当时因为担心你获取灵力后也难以对抗天界,便一直没有给你,现下你有了后援,时机到后,我自会给你。”

冷霜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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