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幸坐在自己的榻上,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她原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自己已经无所谓了,没想到还能再次挑起她的情绪。
大概是以前不知道是谁,现在却清晰的知道了。
不过还有半年,还有半年她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她会自己带自己走,不需要谁的怜悯和帮助。
想到这她稳定了许多,刚要走出去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传来。
沈檀幸谁?
谢危我有事要与你相商。
这个时候不宜表现得太反常,毕竟她现在是户部侍郎之女又不是昭宁公主,可心里到底是有些堵的,她此时不太想与之相见。
沈檀幸先生有话不妨站在外边说。
让先生站在门外与她说话,她也是第一人了。
谢危沉吟片刻,声音低了几分
谢危不方便。
沈檀幸先生难道不觉得进来说更不方便吗,学生可不想传出什么流言。
谢危燕家……
下一秒门就打开了。
谢危目光沉沉,看着她不说话。
沈檀幸燕家怎么了?
谢危倘若不是因为燕家之事,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拒之门外?
沈檀幸皮笑肉不笑
沈檀幸先生比我更清楚事事当以大局为重,说这些话不仅搞混了主次,还容易让旁人误会。
谢危大局?
她话还未说完手腕就被扼住,整个被往里一带,房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谢危将她抵在墙上,她被笼在阴影里,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危在你眼里,燕临的安危才算得上是大局?
本来没这个想法的,但此刻她也还在气头上,干脆顺着他的话说
沈檀幸是,什么都不比不上燕临的安危。
沈檀幸先生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
一个粗暴的吻将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她瞪大双眼。
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一寸寸的探入、掠夺,暧昧的气息沉闷地扩散,沈檀幸的手抵在他的肩上企图用力将他推开,然后此时的谢危如同一头失了理智的野兽,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死生相依。
她没办法,狠狠咬住他的唇瓣,直至腥甜的味道扩散谢危才松开她。
这才看到她眼角的湿意。
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伸手想替她拭去泪水,被她打开。
沈檀幸在这时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圣人。
哪怕是她,也做不到如此极致的人前人后两副皮囊。
谢危嚅了嚅唇,清醒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说道
谢危抱歉,是我……
她平稳了呼吸,打断他的话
沈檀幸先生一时糊涂,当不得真,今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再怎么样,也不能结下个仇。
她从前看不透谢危,现在更看不透了,谁知道他哪天又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沈檀幸先生请回吧。
谢危半天没动。
她还是这样,她只关心自己身在的局、局势,不是爱,也不是恨,她眼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既高兴又难过。
谢危不是一时糊涂。
他又道
谢危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知道可能会被躲开,但仍伸手去抚她的脸,没叫她的名字,只道
谢危也试着,喜欢我吧。
先生不关心天下万姓,先生只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