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
本已至将军府门前,方才要叩门,谢危竟忽的攥紧了她的手,这才叫人开了门。
面前的人似乎候了许久,只身上的少年气未褪去半分,依旧如同初见那日笑得恣意,不过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燕临迟晚妹妹。
他一袭青色衣衫,银冠将墨发束起,剑眉星目,只比从前瘦削几分,眼中光彩却未褪色。
只那双眼睛在触及她与谢危掌握的手时竟黯淡几分,唇边笑意也消退,只勉强勾了勾唇。
姜迟晚燕世子,好久不见。
本应是故人重逢的喜悦。
可她竟无端生出几分不安,许是梦魇之故,本已埋入深处不应再企及的过往竟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禁往后缩了缩。
正正好撞在谢危身上,他稳稳扶了她一把,二人相握的手这才分开。
燕临先生,学生拜见先生。
燕临这才朝谢危行了礼。
方才只被失落占据了头脑,竟疏忽了于他有恩的谢少师。
纵然迟晚妹妹同谢少师如今有些什么,他也不应对谢少师有何敌意。
更何况,他如今也已经看出,谢危才是他的表兄,当初大义替了沈琅去见平南王的薛定非世子。
谢危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让人不辨喜怒。
只那双眸子总放在姜迟晚身上,一眼便叫人看出,他对这人在乎得紧。谢危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肯将他的关怀这般在众人之下表露。
他当真是在乎姜迟晚的。
燕临先生父亲还等着您一叙。
燕临请同我去吧。
也该让他们好好叙一叙了。
姜迟晚识相地同人去了房间中休息,只仍有些担忧地拽了拽谢危的衣袖。
她怕想起过往那些事,他会难过。
谢危你去等着我便是。
他只微微一笑,如远山淡墨的眉眼间尽是温柔,只给她一人的温柔。
姜迟晚好。
只这场面尽数落入燕临眼中。
心中竟是十足的酸涩,他终于又在姜迟晚眼中看到曾经那般的深深的情愫,只如今,已不是给他的。
也是,他如今本就配不上她的。
只在房间中等了许久,先来叩门的竟是燕临,她倒有些手足无措,眸中喜悦未散,却一点点敛去自己的神色。
燕临迟晚妹妹,我想同你聊一聊。
眼见着她眼中欣喜一点点散去。
他苦笑一声,却依旧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
时间竟过的这般快,往日瞧着怎么都不像有交集的迟晚妹妹与谢少师如今却走到了一起。
看得他觉得身上何处都是酸涩的。
姜迟晚可——
可谢危这人最爱的便是吃醋。
来时只在他面前提了燕临一句,他便吃味,如今她怎敢不在房间中乖乖等着他还同燕临一起。
燕临放心吧,我已然同谢少师说了。
他的手不觉抚上腰间悬着的香囊。
在璜州时,他日日抚着这香囊,只盼有朝一日能后回京,同她将一切的一切皆理个清楚。
将他从前欠她的情皆还给她。
可如今,迟晚妹妹好像已然不需要了。
燕临这家的馄饨不错。
燕临可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