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姝见了本宫竟不行礼,姜迟晚你好大的胆子。
薛姝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那倨傲的神情与她艳丽的妆容衬得她愈发不近人情,她眼中尽是对姜迟晚的憎恶与愤恨,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若不是姜迟晚,沈玠不会厌弃她,她成了薛家的弃子,也成了太后的弃子。
没有一个人肯救她,他们只想将她送去和亲,既无路可走,她便自己踏出一条路来,让他们都瞧着。
龙套贤妃娘娘,姜三姑娘近日并未进过宫,如今见到贤妃娘娘这般的人物慌了神,望贤妃娘娘谅解。
姜迟晚身旁的宫女先开了口。
今日是乐阳公主要她陪着姜三姑娘游御花园,若出了事,她定然撇不开责任的。
薛姝想来你也是脑子不清醒的,不如进这水中好好拎清你的脑子。
薛姝淡淡地笑着。
眼中的狠毒却叫人不寒而栗,未曾再看姜迟晚,只是玩弄着涂了蔻丹的指甲。
身后跟的众多宫女自有狠辣毒厉想要讨这位刚被纳入后宫的贤妃娘娘欢心的,以上去押住姜迟晚。
姜迟晚贤妃娘娘,是要动私刑吗?
姜迟晚如今才抬起头来看她。
她的肌肤白嫩,眉眼如画,朱唇不点而红,那纤细的白颈露出一截,叫人生出想占有的心思。
薛姝不似从前般有贵女之气,她却还一如既往地,被人保护的这般的好。
薛姝谁准你抬起头来看本宫?
薛姝怒气更甚。
那些人,一个两个皆被姜迟晚迷了眼,沈玠是,谢危是,燕临也是,还有那张遮,更与她纠缠不清。
他们一个个都想护着她,可她今日偏要叫姜迟晚知道,惹了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薛姝姜迟晚,如今我贵为贤妃,就算你求着沈玠娶了你也不过一个临孜王妃,见了我还是得乖乖行礼。
她的手紧紧掐住姜迟晚的脸。
那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她白嫩的肌肤中,已经留下了许多红印子,然她还在用力。
姜迟晚贤妃娘娘如此不怕我日后揭举你虐待臣女么?
姜迟晚的声音温软却有力。
若从前,她定然还是低眉顺眼地受着,可谢危教她,应当学会反抗,不可那般悲观地对着这些想害她的人。
薛姝住嘴!
薛姝嘲讽地笑了笑。
她狠狠甩开姜迟晚的脸,声音阴冷。
薛姝那就叫你日后张不开嘴。
薛姝把不知好歹的姜三姑娘压进这池塘里好好清醒清醒。
薛姝一声令下。
沈芷衣派来的宫娥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想制止,却被薛姝的宫女拦住。
薛姝为何还不动手?
她的宫女也不知这人惹不惹得起。
只若是今日闹出了人命,皇上怪罪起来,她们怕是第一个遭殃的,然如今贤妃这般模样,怕是不照做现在就要遭殃。
她们押着姜迟晚至池塘边,随后狠狠推了她瘦弱的背一把,这姑娘实在瘦,薄得像张纸一般。
姜迟晚根本无力反抗,落入冰冷的池水中,刺骨的水往她身上灌入,她不断挣扎着,却呛了许多水。
薛姝姜迟晚,我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你以为你又能同谢危长长久久么?
薛姝的脚狠狠踩在姜迟晚的头上。
她整个人都入了池水中,喘息不得,鼻腔内皆是这脏污冰冷的池水。
薛姝你只会连累他,他曾为你同圣上进言制止他纳你为妃,若此刻你与他有了什么,曾经的忠君之言皆会化为一己之私。
薛姝更何况,当初燕家你为燕临出头,本就成为圣上眼中一根刺。
薛姝还有沈玠,他求圣上求到那般地步,你觉得你还能有何好归宿么?
薛姝的声音似乎很遥远。
可这话却如同一根刺般深深地扎入姜迟晚心中,这池水很冷,叫她已然挣扎累了。
她不住地往池底沉去。
耳边回荡着薛姝的最后一句话。
薛姝姜迟晚,你于谢危而言,不过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