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立刻红了眼,持剑冲向薛烨,他的剑势格外凌冽冷酷,不过两三招,薛烨竟直直飞出去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他很快爬起来目眦尽裂。
龙套燕临,你敢抗旨不遵!
龙套兴武卫,还不把他拿下!
薛烨一声令下,本在门外已经准备好的兴武卫齐齐拔剑向了燕临。
而沈玠急急去扶姜迟晚,然此刻却有另一人同他一起冲向她,他不禁抬头去看,竟是那刑部的官员,张遮。
张遮姜姑娘,你怎么样?
张遮我扶你起来。
张遮此刻也并未在乎那些礼数。
姜迟晚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全然借着他的力才起来。
额头边那处红肿看着却骇人,白皙的手也被划破,鲜血滴落些在张遮衣袍之上,他今日身着浅色衣衫,这几滴血倒是明显。
沈玠姜姑娘,先包扎一下吧。
沈玠紧张地看着她。
姜迟晚却摇头。
若此刻她走了,本是薛烨生事在先也没了证据。纵然她怕疼得很,手掌钻心的痛让她眼泪都沁出来,但她也不能走。
沈玠姜姑娘,你是弹琴之人,这手是极为重要的。
沈玠劝告道。
然姜迟晚的目光只放在与兴武卫扭打在一起的燕临身上。
这时,有一人缓缓而来,眼中尽是愠怒,他的声音更是染上几分怒气。
谢危够了!
谢危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么?!
谢危作为赞冠之人本来的早些。
他却先去了承庆堂,得知前厅不太平便匆匆赶了过来。
谁知便见这副乱糟糟的场景,燕临与兴武卫兵刃相接,地上落的尽是一些碎盘子的瓷片。
这几人,虽皆是贵门子弟,然有一共同之师,谢危,听到他的声音,她们或是敬重或是害怕,齐齐停下来。
薛姝谢先生,家弟维护圣旨心切,故与燕世子起了口角。
薛姝未曾料到会成这般局面,还望各位见谅。
谢危未曾理会。
目光却直直落在姜迟晚身上,本一张惹人怜惜的娇嫩的脸额头却红肿,琴师最为珍视的那双手也不断滴着血。
且她左边沈玠关切看着,右边张遮扶着,这伤想来也是为燕临所受。
伤便伤了,当真是她活该。
谢危还不去前厅?
谢危没有再给予姜迟晚一个眼神。
他转身出了门,走至长廊上才转头看向众人,从前惯将目光放到姜迟晚身上的他,此刻却看着众人。
燕临这便去。
燕临将剑收回剑匣之中,拱了拱手。
冠礼定在午时初,然此时还差些时间,众人却也听话地去了前厅候着。
然去了前厅却不见了谢危身影。
姜迟晚跟随下人去包扎伤口,左转右转间,最终却遇到谢危,他身旁放着伤药以及纱布。
姜迟晚谢危?
姜迟晚似乎感受到他心情不佳。
有些惧怕地叫了他一声,谢危冷冷看她一眼,未曾理会。
只盯着她试探着慢慢走近,随后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坐着。
谢危疼么?
他话中不带半分关心。
反倒像是在嘲讽她般,声音中还有些许怒气,握着她腰的手收的很紧。
姜迟晚还好。
姜迟晚嘴硬道。
下一秒,谢危已经将伤药洒在她的手上,一种比原本伤口更痛的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姜迟晚掉了眼泪下来。
姜迟晚疼……
谢危不理她。
冷着张脸将她手包扎好后,又为她额头上药,二人此刻四目相对,姜迟晚已经意识到他此刻当真是气急了。
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姜迟晚谢危,你生气了么?
刚好将药上完,谢危便堵住她的嘴。
他气她为了他人这般伤自己,气她身边那般多的人觊觎,而她从不知如何避讳,气她分明说要喜欢自己却又挂念别人。
姜迟晚这人,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