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早,绮云便火急火燎跑进来。
绮云三姑娘。
姜迟晚此时正在将枯败的花草葬入土中,也算来年花生长出的养料,来年的花便可带着今年的花一起开。
绮云着急地将她手中花盆夺去。
绮云三姑娘,先别弄了。
绮云谢少师来了。
这次用不着绮云去抢,姜迟晚自然地松了力,将手中花盆放下,她抿了抿唇,眉眼间皆是畏惧。
姜迟晚他来做什么?
姜迟晚似有些有气无力。
因忙了许久,她的脸有淡淡的粉色,纤细白嫩的手沾上些许泥土,就连脸都弄脏了几分,可她并未在乎。
谢危自是有话想同你说。
谢危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
姜迟晚下意识转了头去看,今日他罕见的穿了白色衣袍,如此不染尘埃,加之他那清冷出尘的气质,倒衬得他像仙人下凡。
姜迟晚绮云,你先下去吧。
姜迟晚声音有些颤抖。
每每见到他,她便会被无尽的恐慌笼罩。偏逃也逃不得,避也避不开。
谢危擦干净。
绮云离开后,谢危便一步步走近了她,姜迟晚此刻是蹲着的,他便也蹲下来,递给姜迟晚一方手帕。
可这手帕偏偏是她那绣了粉色月季的。
姜迟晚手帕为何会在你手中?
这分明是昨日她给张遮的。
谢危便这般神通广大么,就连一方帕子他都能如此轻而易举得到。
可谢危却不言,见姜迟晚迟迟不接帕子,伸手亲自用帕子为她擦去脸上的泥土,随后又拉过她的手,细细擦拭。
姜迟晚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看着他。
她想不通,这帕子如何就到了谢危手中,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她与张遮,随后又逼迫于他。
谢危昨日我见了张遮。
谢危他说他不能饮酒,偏又同我一起喝了很多。
谢危说这话时,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那张娇嫩的脸,似乎要将她所有表情收进眼底。
姜迟晚只微微皱了眉,他便极为不满地抚上她的后脖颈,那寸柔嫩的肌肤被他生了薄茧的手一下下摩挲。
姜迟晚为何?
她几乎僵直了身子。
谢危靠近她时,她连动一动都不敢。
谢危因为他想要与我抢一件东西。
谢危你猜是什么?
谢危的声音很冷。
即使做些无比亲密的举动,他的眼中仍然一片冰冷,他伸手将姜迟晚的碎发捋到耳后,仔细端详着那张脸。
姜迟晚我不想猜。
姜迟晚此刻害怕至极。
她的声音软极了,只今日倒没有流下泪水,可此刻,谢危偏想看到她哭了。
谢危是不想猜还是猜得到。
谢危的声音愈发危险。
他方才分明瞧见了知道张遮不能饮酒却喝了许多时姜迟晚的担忧,尽管只是一瞬,那也不可以。
凭什么,她从来只会怜悯担心别人,凭什么到他这里便什么都没有了。
姜迟晚我不喜欢他。
姜迟晚只能以这句话来平复谢危的心情。
谢危终于笑了笑,伸手将她紧紧拥进怀里,那块用过的帕子也被他扔在地上,沾了更多的泥土。
谢危那便离他远一些。
——
更到这里啦晚安。
关于帕子怎么来的,透露一句,张遮喝醉了,帕子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