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终于见了底,姜迟晚推了推谢危的手,用一种极其畏惧的目光打量他。
她的唇恢复了几分血色,唇角沾上了些水渍,谢危方才伸手,便见她害怕地后退了些。
谢危别动。
谢危声音低沉。
他干脆一手扣住姜迟晚的后脑勺,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唇,唇边水渍沾于他修长的指上,他倒毫不在意。
姜迟晚我还不能走么?
姜迟晚的发丝微微凌乱,一双眸子含了水雾祈求般看他。
谢危我说过待你病好之后再行回府。
谢危简直是不是人。
姜迟晚心中暗暗骂道。
哪怕没有骂出口,也是她此生用来形容他人的最差的词汇。
姜迟晚你要如何才能放我走?
她永远都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谢危便是想隐藏自己那将她占有的情绪,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也难以自控。
一时间,他的目光竟流连于她的唇边。
姜迟晚登时懂了他想做什么,颇为警惕地攥紧了袖子,就在谢危将手放在她的后脖颈,而后又微微低头时。
她张嘴咬上了他的脖子。
血腥味蔓延在她口中,她只感受到谢危的手只紧了一瞬,随后又瞬间放松。
他的唇角是带着笑的。
哪怕被她咬的流了血出来,他也依旧在笑着,他的脸俊美无双,这样好看的脸笑起来却让人胆战心惊。
谢危咬够了?
姜迟晚看不出他的喜怒。
谢危烧还没退。
他手心的温度仍然有些发烫。
纵然姜迟晚咬了他,在他看,也不过是被猫挠了一下,不过,他倒是讨厌猫得很。
而姜迟晚,他想得到。
这样会如发怒小兽般露出爪牙攻击人的姜迟晚只有他看到过。
想着,他唇边笑意更浓。
谢危睡一觉,醒了就送你回去。
姜迟晚我不信你。
姜迟晚几乎是立刻反驳,她唇边还有着谢危流下的血,倒是让她的唇更加红艳。
谢危信与不信,你都没有别的选择。
谢危姜迟晚,我若是你,便乖乖听话。
谢危的手理了理她的碎发。
他用锦被将姜迟晚盖了个严实,强行将人按到枕头上,姜迟晚本就力气小,此刻更无力反抗他。
谢危活该。
谢危竟忽然这样说,姜迟晚的唇抿了抿,隐隐有几分不悦。
谢危若非你昨夜要去见沈玠,怎么会受了凉。
他话里倒带着几分醋意。
姜迟晚明明是梦见了……
因着对他的厌恶,姜迟晚总想反驳他几句,却又急急止住了话头。
梦中那可怕的一幕忽然闪现在她脑海中。
谢危梦见了什么?
谢危的眉梢微挑。
纵是她不说,他大抵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她总是那样怕他,除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入梦能让她这般。
姜迟晚自然是猛兽,叫人害怕。
姜迟晚嘴硬。
谢危却低低笑了一声,犹如清水击石。
谢危我在你眼中是猛兽?
好似什么都瞒不过他。
姜迟晚将头往被子中埋了埋。
谢危是故意的,这被子上满是他的气息,盖着这床锦被,就如同方才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一般。
这次,她倒做了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