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姜唤安说的那样,夜里的雪下的格外大。
姜唤安一晚上没睡,坐在窗边喝了一晚上的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谢危这小子还怪会享受的咧,茶是真不错。
隔壁院一晚上都没有动静,等到天微微亮,姜唤安抬头看了看天上依旧纷飞的大雪,没什么意外的去了榻上。
大雪来的悄无声息,没人有预料。
姜唤安的睡眠质量不怎么样。
大概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空梵总是这么说她。
姜唤安一闭上眼,满脑子全是谢危。
谢危小时候淘气摔跤了,谢危又被他母亲责罚了,谢危偷吃桃片糕了,谢危又偷偷溜进舅舅的书房了。
姜唤安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就笑出声来。
再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姜唤安又睡不着了。
她又饿了。
外面依旧大雪纷飞,谢危的院子里亮起了灯。
姜唤安随便披了件披风就往谢危的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没人,但是屋子里亮着灯,隐隐约约地能看见谢危的轮廓,好像是在穿衣服。
姜唤安脚踩着大雪,踩得咯吱咯吱响。
屋内谢危穿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变得若无其事。
姜唤安脚踩在雪里,有点儿冷。
早知道就不来了。
姜唤安有点儿后悔。
冻死了。
她站在谢危的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谢危进。
谢危停下正在穿衣服的动作,转身回来看着她。
姜唤安推开门,看着衣衫不整的谢危,眉头一跳。
目光不避不退。
谢危原本是在看她的,看见她没有避让的样子,他几近慌乱地转过身,穿好衣服。
姜唤安在他背后挑了挑眉,轻轻扬了扬笑。
谢危又转过身,姜唤安看见他的耳朵有些红。
谢危珩三姑娘,竟然如此……
往日巧舌能辩的少师头一回失了言,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严重的怕她难过,轻飘飘的怕她记不住。
比平时教她弹琴还让人头疼,谢危觉得自己没招了。
姜唤安看他失言,步子往前一迈。
姜唤安如何?
姜唤安如此不知廉耻?
姜唤安如此不辨是非?
姜唤安还是如此觊觎少师大人的美貌?
姜唤安又笑了,谢危觉得她这个时候怪怪的。
姜唤安薛定非,你还真的是,一直都这么好玩。
谢危手的反应比脑子快,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掐住姜唤安的脖子了。
而姜唤安手里的刀出鞘,同样抵在谢危的脖子上。
刀入肉三分,已经见血珠了。
谢危又紧了紧手腕。
手里攥着的脖颈纤细白皙,仿佛她稍微用点力就断了。
前提是如果忽略姜唤安抵在他脖子上的刀的话。
谢危轻吐出一口气,慢慢松了手。
对面姜唤安看了他一眼,也收回了刀。
谢危你说什么?
姜唤安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谢危笑了笑,不在意的抹去脖颈上的血珠,用手指一捻,眼神冷冽,毫不在意。
姜唤安被这动作稍微分了分神,下一秒,面前这人搂住了她的腰。
姜唤安动作一瞬间僵硬,下意识就要拔出手里的刀。
没抽动,谢危仿佛知道这人的动作一样,手肘抵着刀鞘,一手搂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抵上了面前人的唇。
姜唤安睁着眼,看着面前这人闭上眼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