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哪能事事如意啊,有些事总会留些遗憾的。
“没能看着你及冠,没能嫁于你为妻,没能看着你驰骋沙场!”
她说着说着眼泪夺出眼眶,燕临一时红了眼睛。
太医怎么还不来?
两人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但是,我都不后悔,你能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
“燕临,欢迎回来!”
未来我的少年,一定前路坦荡,繁华似锦。
一口鲜血染红了燕临胸前的衣襟。
“安安,你再坚持一下!”
“求求你!”他在她耳边苦苦哀求着。
如果可以,我也想与你长相守。
那只握着燕临的手缓缓松开了。
“啊!”
“不要!”屋内是男人痛苦的嘶吼声,他把头埋在姜雪安颈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痛苦地呜咽着。
站在门外的青锋停下了自己要开门的手。
被他揪着衣领前来的太医,不明所以。
“不是着急救人?怎么现在你不着急了?”
“不用了!”他们来晚了,姜姑娘已经走了。
将军一定很难过吧,在战场上拼死挣军功就是为了回来再看姜小姐一眼。
后来投入谢先生门下,携满身荣耀而归,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了,本该是欢喜之事,结果.... ..
青锋叹了一口气。
“让将军静静吧!”
........
“我要去掘了沈琅祖宗十八代的坟。”燕临提着剑,很快就没影了。
“他这样没事吧?”姜雪宁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谢危:“让他去吧,发泄出来总是好的。”
“这样也好!”
察觉出她心情的低落,谢危揽过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
“她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会照顾好她的。”
“嗯!”隐隐约约地哭腔。
姜雪安的离开,难过的不止燕临一个人。
“沈琅这个王八蛋。”
打从姜雪安入宫那日起,沈琅就给她下了情蛊。
母蛊在沈琅体内,而子蛊则在姜雪安体内。
母蛊一死,子蛊就会发作,啃噬宿主心脏。
一旦发作,便无药可救。
他死了,也要她陪葬。
好歹毒的心啊!
.......
国方寺内,燕临立于那颗千年古槐之下。
枝叶茂密,上面系着数不清的红绸带。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红绸带在枝叶间摇曳。
燕临手上拿着二十条红绸带,有几条已经破破烂烂,上面的字迹早已经模糊的看不清。
“施主!”老方丈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老和尚站在他身旁,脸上挂着慈悲的笑。
“民间有传言,说你们这儿的祈愿最是灵验。”
手尖摩擦着手心里的红绸带,“如今,看来都是些诓骗人的手段。”
“施主何出此言?”
燕临将一条字迹较清晰的红绸带展开,递给老方丈看。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长命百岁。
“我所求的不过是她长命百岁罢了!”
可是,她还是香消玉殒了。
他的安安呀,也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
他的妻子死在了最美好的年龄里。
“施主,节哀!”
“老衲想这个东西应该交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