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033：亲人逝去的悲痛欲绝

忍泪佯低面，

含羞半敛眉。

——韦庄《女冠子·四月十七》

❀❀❀❀❀❀❀❀❀❀❀❀❀❀❀

这是你第一次来长老院，没想到与月长老竟然成了天人永隔。在来时的路上，你想象了无数次的画面，可真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地上用白布盖的尸体......

你感觉自己不知为何流不出眼泪，明明你心里特别憋屈难过，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呢！

龙绮珊干爹...

宫远徵看到宫子羽拉着你的手，正欲发作便看到了你泪眼朦胧的样子，他的心忽然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他肖想了无数次你回来后他该如何惩罚你，可真当你回来时，却遇上了这样的事。他心里的这些天积攒的怒气，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

一颗小珍珠从眼眶里滚落，你走路的步伐有些踉跄，宫远徵走过来把你揽进怀里，转头给了宫子羽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宫子羽的手僵在了半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宫远徵抱进怀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懊悔不已，如果当时他早些同长老们讲他心悦于你，也就不会被宫远徵抢先，如今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安慰你的人就会是他。

此时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想的，就是站在月长老尸体旁，一脸严肃气场强大的宫尚角。

你感觉今天的步伐异常沉重，走到月长老尸体旁时，身体却像柔软无骨一样瘫倒在地。宫远徵捏着你的肩膀蹙着眉，眼眸中满是不亚于宫子羽的心疼和怜惜。

龙绮珊干爹，您说过...等绮珊出嫁…您会代替母亲...给我梳头，您都忘了吗！

你的声线颤抖着，说出的话里带着哭腔。听的在场的人无不难过又心疼，宫远徵将你揽进怀里，用手将你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他不想让你再看月长老的尸体，他怕你伤心过度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宫子羽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子羽看到大殿之上雪长老正在看的那块屏风，上面写着这句话，他咬牙切齿地念了出来。

宫子羽早就跟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刻意栽赃然后杀人灭口的。

宫尚角谁说宫门里只能有一个无锋细作。

他们在说什么你已经听不到了，你的耳朵里只有“无锋”两个字。除了云为衫和上官浅，宫门里难道还有“无锋”，但你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杀月长老。

你抽泣着发出令人心疼的哭声，宫远徵感觉自己要疯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哭起来能让他如此心慌意乱，甚至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医馆的人说月长老除了脖子上有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并无其他伤口。可全宫门中会用剑的也只有你，薄如蝉翼，如果不是剑薄，能做到的也只有你。可他们第一个排除的就是你，见你还抽泣着，他们无不轻声叹息着。

宫尚角，宫子羽和宫远徵的眼底这一刻彻底血红，你哭的样子倒映在他们的眼眸里。让他们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着，促使着他们去抓出那个杀人凶手，以此来安慰你。

宫子羽突然讨论起侍卫的事，宫远徵表示所有的侍卫甚至是月长老贴身的黄玉侍卫都是他本人安排撤走的，倒像是要神神秘秘去见什么了不得的人。

❀

宫远徵还要留下来参加会议，让侍卫送你回去他又不放心，只能把你留下。反正你是月长老的干女儿，知根知底，留下来听也无妨。

宫远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左手紧紧攥着你。你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眸地看着衣裳神情恍惚。

宫尚角宫远徵兄弟与宫子羽唇枪舌战，表面有理有据，实则讽刺挑衅。

雪长老按照规矩，执刃中途停止试炼确实应该视为失败，但是，执刃在知晓月长老遇害，得知会被视为试炼失败的前提下仍旧反回前山处理宫门事务。

雪长老恰好说明子羽时刻把族人安危放在首位。

雪长老的意思很明显，随即他就说要破例允许执刃返回后山继续试炼，你感觉宫远徵攥着你的手又紧了一分。

此刻你才发觉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夜的事突然窜进脑海，你猛地抽出手把头离开了他的肩膀。

宫远徵眨了眨眼隐忍着，他不想在这里发脾气。

宫尚角既然雪长老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再多言。

宫尚角但请各位记住，今天宫门上下为了宫子羽改变了祖训家规，那以后也就有了参照，只要有利于族人利益，祖训家规可改也可破。

宫尚角随即提出他将带领角宫的人彻查月长老遇害一事，你一听眼睛瞬间便有了光芒，那带着些许恳求与期待的目光，看的宫尚角喉咙燥热，差点就沦陷失态了。

宫子羽一看你被拿捏，不服气地表示既然宫尚角给他试炼限制了时日，他自己查案也该限定日期。

宫尚角十日，我必查出无名身份。

宫尚角如若失败，那角宫上下以后都听从执刃的命令。

宫尚角那如果十日之后，我破了无名之案，而宫子羽没有通过第一关，那么我希望宫门上下在我和宫子羽之间......

宫尚角重选执刃。

宫尚角的野心天地可鉴，宫子羽与你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样都有一丝为难。宫远徵看到了却只能隐忍，长老们都在。

面对雪长老的再次质疑，宫尚角搬出了刚才雪长老破祖训家规的事。宫远徵见状拉着你站起来为宫尚角说话，你不愿意便反抗着却被宫远徵狠狠禁锢住肩膀。

宫远徵得意地看着宫子羽笑，仿佛再说：

“再生气都无济于事，她是我的，自然也会站在我这边。”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白色绣着月桂衣裳的男子，从男子俊美的面容来看与宫尚角年纪相差无几，可头上的几缕白发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或许是感受到你炙热的视线，悲伤却平静地抬起了头。伤心欲绝的人是没有眼泪的。

雪长老说他是月氏族人，宫子羽有些震惊地看着月公子，上次认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没想过他会是月长老的儿子。

那不就是你的干哥哥？

月公子没想到，再次遇见你，会是在这样的结果下。

你真的不记得他，不然也不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月公子见你想不起他，也没再纠缠，只是有些失落地摸着腰带后面被外衣遮住的半脸面具。

那以后，他就是月长老了。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