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05·花开宫门·悲剧一（03）

“疯就要疯得彻底呀。”

——“就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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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有理智的疯子，至少要清醒。”

“呐，你要看，世界多好，多美啊，更何况——”

“我还不应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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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她刚刚回来的几十分钟里，风雪仍然大，凉薄得有些可怕。少女的身子就像纸般脆薄，摇摇欲坠，可那略垂下的眸子里的几分悲伤之意早已淡去——哈，莫名得，总是有些怅惘呢，她竟然分不清楚是怀念还是在悲伤自己没死成。

还在怀念从前那个世界啊。

可惜自“墨厌”死后，“江緈”就仅仅只是一个悲伤过度殉情的人。尽管后来跳海了，可没有了一个“江緈”，还会有千千万万个……

只有阿厌一个人，无法被替代。可是“江緈”可以啊，默默在其他人旁边守护了那么久，一直到最后，“江緈”总得让自己也高兴一次啊，也说来可笑——她高兴的方式就是跳海。

活着总是很累很累的。江緈一个人也走不下去啦，而且墨厌一个人肯定很孤单吧？——她总得去陪陪她。

可惜没人知道，只有江緈自己和那个人知道。——江緈不是个好人，她算是个罕见的反社会人格，不过也极度厌世。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那些人和墨厌，现在的她——

估计每天都在毁灭世界的路上。

思绪收回。少女略带几分悲伤的眸子散得干干净净，只是垂下的眸子有些可笑又悲凉，时间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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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批新娘已经准备好进入旧尘山谷了吗？”

少女嗓音略带几分低哑，略微侧着头，语气带着几分温和，墨色的长发披肩，稀稀疏疏的光影洒落眼底，她眉眼带着几分笑意——正是逆着光的角度，从这个角度看，她美得不似人间应有。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正好被她“逮”到问话的丫鬟抬眼，见此美景美人，纵然是漫天风雪，倒也在此刻显得不再寒冷了。心间略颤，脸上染上几分可疑的酡红色，低眸回道：

“回宫二小姐的话，已经差不多了。”

少女则是轻轻笑了笑，眸子里掠过几分诡异的兴奋。——“好的，去吧，谢谢啦。”

少女温和地笑笑，好似花开般绝绝地美艳温柔，再多看一眼都会不可自拔的温柔乡般的，略敛下的眸子温柔得可怕，淡白色的裙摆轻轻浮动。那人略微红了脸庞低着头走开了，眸子轻垂下。

——可她看向远方的神色温柔，眸色寡淡得温和，却只是薄凉了一瞬间，似是月光般分明温柔却又薄凉寡淡。

嘛，这个时间段么？

雪声簌簌，美极的景色却生出几分寡淡的悲哀来了。几月的相处已经让她摸清楚了一些原主的底细，恍然，又好像察觉到些什么了。

少女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的声音便消散在冷风簌簌声中，转身离开，轻白色的衣袍与沉寂着的宫门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啊，果然是这样……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真是的啊。

无锋总归还是要和宫门对立的两面总归要有一个了结，不过，她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应该是，无锋这次到底派来了多少个刺客呢……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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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对于过去最深刻的记忆就是：火舌肆意生长在城隍残骸中，她被拦在外面进不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火焰中最后绝望偏偏释然地回眸笑的那抹笑意。”

“那个人最后放下了许多，可是那一年的少女，直至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

“她都放不下。”

——记.过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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