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伤情

白真对折颜摇摇头，两人回了木屋，方开口道：“让她喝吧！她近日便要回狐狸洞了，做女君后她对自己很是苛刻，处理公文，修习仙法剑术，一刻都不松懈，一根玄绷得太紧，醉一场倒未必不好。”

他们九尾狐一族皆是死心眼的性子，要小九忘记九重天的那位神尊，怕是比要她命还难。自从四百年前小五嫁去九重天，小九连个谈心哭诉的人都没有，她不在这里醉一场，难道等回去后，对着他古板严厉的二哥发泄心中的情绪。

白真往折颜对面一坐复又叹息道：“原以为小五这一生够波折了，谁知小九这爱别离、求不得之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他一起久了，真真对茶饮越发挑剔，折颜拿出刚从西海得来的茶叶，低头耐心烹茶，一边道：“父神得知东华他划去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时，就说他太冲动，日后必因此事而历经磨难。”

虽亲眼目睹了，若水河畔东华帝君抱着凤九时深情的样子，可白家人终是护短，“我看得出他对小九有情，但他那是自作自受，却累得我们家小九这般痛苦。”

这数百年来，小丫头窝在狐狸洞中，翻遍地窖中的古籍，还不是为了找寻三生石的刻名之法。不过，折颜说洪荒以来，唯一动过三生石的人便是东华帝君，刻名之法连这老凤凰都从未听说，可见是渺茫。

真真、小五、凤九三只小狐狸，有大半是他帮着带大的，对凤九他自然也是心疼，可东华有东华的难处：“真真，你是没经历过洪荒时代，哀鸿遍野生灵涂炭。这十数万年的海清河晏、天地清平，东华有着不世之功，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

东华眼眸微眯，看着前方不远处滚滚黑云一片昏暗，浓厚的妖邪之气鸮啼鬼啸、遮云蔽日。句余山方圆百里之内，若非上神修为者，入则仙法尽失，天族兵将无法再靠近，在此结阵做出一道防护屏障。

东华跟夜华、白浅、连宋以及九重天的几位上神，在句余山附近停下，东华命令道：“你等就在此处净妖气。” 几位上神揖手称是。

自己则一个仙遁来到句余山前，没过多久白光微闪连宋出现在他身旁，东华转首挑眉问道：“你跟来做甚？”

他走后，他们几位上神散开，各自负责净化一片区域，他便趁机跟了过来。连宋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道：“帝君如今修为不足五成怕是不敌那九婴，不如带上我胜算也大些。”

他修为尚未恢复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东华蹙眉声音有些不悦：“谁告诉你的？司命吗？”

司命这人素有九重天的八卦全书之称，却并非不能保守秘密之人，否则又怎能为帝君重用，连宋展开手中折扇道：“你也不要怪他，这次你出关后，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昨日我在元极宫设宴邀了他和成玉，在他酒中掺了些许失魂果汁。不过，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

成玉那酒量三杯就倒，最先醉倒的就是她，复又道：“你瞒下此事的原因，我也能猜到。我不叫上夜华，因他自无妄海归来，仙体修为还需养个数千年才能复原。但我这些年来也经了不少战事，架打得虽不能与你比但也不赖，也算是个不错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