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余烬刚裹上一层薄凉的灰,洞外骤然炸响一串断弦似的狼嚎。
族人们心里一惊,忙跑到部落入口,就看到打猎队的头狼昏迷着,被两个受伤的族人半拖回来,左前肢从肩窝到爪尖撕开一道深沟,伤口外翻着黏着暗绿的蛇毒,血淌在石板上,在月光下泛着腥甜的冷光。
后面跟着的族人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
族人们忙扛着受伤的狼人到空地上。
玄夜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指尖发颤,刚要撕兽皮检查伤口,头狼猛地挣开,爪子死死抠住石板,暗绿的毒血顺着他的爪缝渗进石缝里。
玄夜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蛇族的毒,忙问其他受伤的狼,“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狐族……还有蛇族!”
断了一只胳膊的狼喉间滚着血沫,獠牙咬得咯吱响。
族人瞬间炸了锅,玄昤皱着眉,手上青筋暴起,“蛇族世代守着沼泽,什么时候跟狐族搅在一起了?”
“是狐桑!”
他疼得浑身发抖,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那个贱种,勾着蛇族族长缠在林子里!我们刚追着鹿群进山谷,蛇群就从树后窜出来了。他趴在蛇族族长肩上笑,说‘这窝狼的皮毛最暖,扒了给你做垫’!”
玄昤的琥珀眼“唰”地沉成烧透的墨,尾尖绷得能崩断骨头。
他嗅得出那毒是蛇族族长独有的蝮毒,沾肉烂骨,若等毒窜进心口,这头狼今晚就得断气。
他刚要俯身去撕自己的兽皮为昏迷的狼裹伤,腕子却被一双手轻轻攥住了。
是郁瑾欢,他指尖还带着白狐皮的软暖,眼尾沾着星子的光,“我来。”
郁瑾欢俯身摸了摸头狼的背脊,眼神温和的看了在场受伤的十几个狼族人。
这是,他要守护的族人。
没再多话,郁瑾欢转身踏向被月光浸软的空地。
“漓漓,银铃。”
手上瞬间缠上了银铃串,铃身泛着月光的清辉,白狐皮从肩头滑下来,落在石板上像团融了的雪。
他指尖轻捻,银铃便顺着腕骨滑到掌心,随着他抬臂的动作,“叮铃”一声撞出脆响——那是祭祀之舞的起调。
郁瑾欢赤足踏在月光里,银铃随着他的舞步轻颤,先是脚踝碾过石板,铃音碎成星子,再是腰肢折出柔和的弧度,掌心的银铃顺着臂弯扬起。
月光忽然裹着铃音拢向他周身,凝成千百只泛着银辉的幻灵蝶。
蝶翼扑扇着扫过他的发梢,又绕着受伤的族人盘旋,翅膀上抖落的光屑落在伤口处,头狼的痛哼猛地卡住,暗绿的蛇毒竟像融雪似的一点点淡去。
其他的族人则是亲眼见证那些狰狞的伤口处,嫩红的新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冒,连深沟里的血都慢慢凝住了。
原野静得只剩呼吸声,直到头狼忽然动了动爪子,慢慢睁开眼。
“我,没死?”
下一秒,狼族的嚎叫掀翻了洞顶的夜雾。
族人们激动的甩着尾巴,头狼的母亲按住儿子的爪子又哭又笑,“孩子,这是咱们狼族的祭司!是祭司大人救了你们啊!”
“祭司,大人?”
头狼变回人形,撑着身体坐起来,走到郁瑾欢跟前,弯腰鞠躬,“感谢您,祭司大人!”
郁瑾欢瑶瑶头,打断他感激的话,“这都是我身为狼族族人,应该做的。”
这,是他身为祭司的责任。
受伤族人和他们的家眷也围上来,把刚烘好的兽肉干往郁瑾欢怀里塞,幼崽们扒着他的腿蹭得满脸软毛。
玄昤站在人群外,看着郁瑾欢被月光裹住的侧脸,忽然觉得那夜的银河,都淌进了他眼里。
这就是他的祭司,他的兽侣,还有他们一起保护的部落。
至于狐族和蛇族,他扒了他们的皮,当柴火烧了。
但是有一说一,玄肆那小子是不是挨的欢欢太近了!
还不知道郁瑾欢和玄昤事情的玄肆:如不知道祭司大人愿不愿意和他这个狼族第二战士结侣呢?
第一战士玄昤:呵呵,你想屁吃!
第一软饭狼悸漓:宿主跳舞好美~(´▽`ʃƪ)
……
祭祀之舞的消息像烧着的风,很快散播过了整片山林。
狐族的议事洞被熏得满是沉水香,族长捏着兽皮信的指节泛着青,“郁瑾欢那个异类在狼族跳了祭祀舞?还解了蝮毒?!”
“什么!”
狐桑的狐耳“唰”地竖起来,眼底烧着妒火,“假的!肯定是假的!”
他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有兽神记忆的人,郁瑾欢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是祭司!
他,他分明是没有兽形的怪胎!
绝对是假的!没错,他肯定是想引起狐族的注意!
“三天后的集市,各族都要去换冬粮。”
他忽然抬眼,嘴角勾出一道阴狠的笑。
“我去拆穿他——让所有兽人都亲眼看看,这被驱逐的废物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他的兽侣从身后贴上来,“我去把蛇族的巫医带来,到时候当众验他的灵力——冒牌神使,按族规该扒了皮毛祭天的。”
狐族族长盯着狐桑眼底的狠劲,声音沉得像冰,“没错,郁瑾欢那个会招来灾祸的怪物,绝不能活着离开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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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宝宝们中午好呀⌯>ᴗo⌯ .ᐟ.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