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了,坐在西湖边的沈峦想起这件事儿,还有几分好笑。看着对面尴尬地秦放,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正好缓解一下气氛,笑道:
沈峦“其实那时候大家也真是,我记得还是2011年的暑假吧,我还在机场遇到你,是去南京参加培训,都不敢和你说实话,因为怕人瞧不起。”那时候艺术生好像就是低人一等似的,所谓的如夫人进门、同进士科举,尤其是在参加奥赛的同学面前。
秦放愕然,像是努力在回忆什么。高才生的脑子毕竟不是摆设,很快想了起来,也笑了,说了句天大的实话,
秦放“那时候我们说大不大,但也不是纯真的小娃娃,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了,别说你,我记得,小冉还学过播音,一直以为她会去考北广呢,好像也没走这条路。”
这下轮到沈峦愕然了,没想到云暖在他的心里,竟然是这种印象。忍不住想为好友辩解几句,但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也不算是坏印象。
沈峦不自觉地想,他这样称呼云暖,是习惯,还是已经记不清她的名字?心下略微不喜,只好默默又饮了一口龙井,眼下暮色已合,太阳余晖映得水面如美人面。
此时已经快到中秋,今日又是晴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一会儿就能看到著名的“平湖秋月”,沈峦不由得发挥起了特长,神游物外,没头脑说了一句,
沈峦“我走了这条路,好像应该把咱们高中的故事写下来,也算是青春的回忆了。”
秦放顿了顿,道:
秦放“你怎么想得这么远?”
沈峦“美景在旁,学不得古人写游记,自然有别的想法了。”
秦放“那我有个请求。”
秦放忽然正色,“别把我写进去。”总感觉自己被演绎怪怪的。
沈峦一笑,没有回答。
没有你,呵呵。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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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秦放倒是也没说错,在沈峦为了学艺术课欲生欲死的时候,云暖也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她嗓音甜美,在校内广有名声,但毕竟也是一地而论。等到沈峦回了琅琊,两人在一起喝奶茶,她就说,
冉云暖“七月底的时候我也去过北京的广播学院,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嗓子有多好,阅读绕口的元曲是一点不带错的,一出教室,我妈就对我说咱们回去好好学习吧,别想这些了。”
沈峦喝了一口奶茶,但觉甘甜稍减,叹息道:“阿姨也是为你好。”
即使面对着多年的好友,云暖也不好说,那时她早就觉得不妥,可父母太过强势,非要试一试才肯回头,搞得热火朝天的暑假里,她生生比别人耽误了一半的时间,连后来去补习都是借的田甜的随堂笔记,让并不沉稳的她心里没底,徒生了许多的不安,也进一步影响到了她开学后的状态。
如果是十年后的云暖,一定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哪有这么严重,纯粹自己找罪受。可不就是在不断的试错,才会长大的吗?
无论如何,这个夏天过去了,秋蝉鸣翠柳,他们也正式进入了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