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恨声问道:“那崔雪要故意让我军战败该如何是好?”
陆痕绡眼底冰霜未融的回道:“崔雪还不至于笨到自断后路。”
第二日两军对垒,易阑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在陆风的身后第一次见到了洛镜。
洛镜的样貌特别清秀文儒,像是一位误入凡尘的谪仙,身段没有特别魁梧,背着长枪,黑衣黑马,肃穆极了也神圣极了。
易阑又看向我军阵前的陆痕绡,束着长发,背着长枪,红衣白马,宛如一只嗜血蝴蝶,同样拒人千里之外。
随着邺国的战鼓擂响,洛镜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沅国战鼓紧随其后的擂响,陆痕绡也一夹马腹,迎敌而上。两杆长枪如蛟龙般缠斗在了一起。
两军酣战了一整日,傍晚鸣金收兵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陆痕绡将战马的缰绳递给马厩的士兵,习惯性道声辛苦,便满不在乎的边脱着战袍边挑帘入帐。
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主帅的位置上,沉默不语的看着陆痕绡。
陆痕绡动作一顿,无视主帅位上那人继续收拾自己,将战袍挂到衣架上。
两人僵持了三五分钟,坐在主帅位上那人率先打破沉默道:“真是块人人都想得到的玉佩啊。”这是一道略带羡艳的男声,是陆痕绡没有上战场的表兄姚伟。
闻言,陆痕绡低头看去,腰间的玉佩又一摇一晃的探了出来,便嗤笑道:“只有你们才想要。”
两人又沉默了几秒,姚伟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徐家?”
陆痕绡的眼神在听清这句话时变得瞬间冰冷,回道:“永远不会。”
“壹壹……”姚伟话音未落,突然感到一股杀意迎面袭来,随之脖颈一紧,一双满是血垢的手便掐了上去。
姚伟慌忙反手握住陆痕绡的手腕,极力拽开。
陆痕绡和姚伟正在纠缠的激烈,就听帐门一动,齐齐扭头去看。
易阑被眼前的所见吓了一跳,怔怔的维持着撩帐门的动作,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也不知道要不要说些什么。
姚伟见有第三人进入,率先松开了手,满脸歉意的对易阑说道:“惊扰易姑娘了。刚刚是为兄说错了话,把小泪惹恼了。”
陆痕绡冷哼一声,也收敛了杀意,高声道:“传我命令,从今往后,闲杂人等禁止进入中军帐!”
姚伟歉意不减,又道:“小泪出阵的时候,柳伯传了急报,为兄替你收着了。”边说边将桌上的信笺递给走过来的易阑。
“易姑娘可以检查一下,并无拆开的痕迹。”姚伟补充道,“为兄怕有人偷窃,特意在此等候小泪归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小泪多多包涵。”
陆痕绡继续整理自己的衣物并不理睬,姚伟朝易阑轻施一礼,离开了中军帐。
待姚伟走后,易阑才小声说道:“信笺确实没有拆开过,小泪你要看吗?”
陆痕绡揉了揉眉心,坐到桌前点了点头道:“念。”
“陆痕绡贤侄亲启,近日老夫收到犬女的家书,说桓城已被瘟疫困扰多日,军心不稳,又添山贼来犯,已无力招架。听闻贤侄已驻军边境西部,还望念及世交之情,救犬女于水火之中。柳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