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相信你的话了,阿紫姑娘的确是懂得怎么逗乐的。”七爷叹道。
“……哪当然了!”蕈紫呵呵,我皮都被扒干净了,你不乐对得起我?
几声闷笑又起。
“说真的,我们一直都怀疑,同样的米饭,为什么就只她吃了个厚脸皮!”诗月叹气道。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室的笑声。
“唉,不对啊!那怎么说谱曲的事?这明明是才华横溢了都!”贺允行肯定了阿紫姑娘的学识,这是常人能学到的吗?
必须不是!
“这个嘛,阿紫,这个怎么解释呐?”诗月坏心的把问题转到始作俑者身上。
“……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呐!”蕈紫一脸你怎么可以伤害我的表情包,再厚的皮,也得小心的磨啊!
“来,先别管姐妹情谊这种大事,你先给我说解答一下小问题。”周子舒把她的脸掰向自己。
“好的公子,那你可得听我好好狡辩~是解释!”蕈紫乖顺的点头。
这话一出,又引来众人的轻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有人把狡辩说得这么的光明正大的!
蕈紫把酒举到周子舒唇边:“这谱曲,哪算是什么才华,就算是,那我这也是不入流的那种大白话版的曲儿,公子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况且,我还是用抄的!
都不用脑子!
唯一烦的只是把五线谱换现在用的宫商角徵羽而已。
周子舒就着她的手势喝下了佳酿:“不对。”转而用这杯子再度满上,也学着蕈紫一样把酒送到她换嘴边让她喝下。
蕈紫:啧!这男人撩我!
她一个现代荼毒过的灵魂,难道会输你?
蕈紫顺着握杯的手,拿过杯子放下,纤手却没入开那修长有力的手,而是双手合着他,轻抚过那肌肤与关节指尖,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字:“喔?”
周子舒眼神一暗,被抚过的皮肤痒痒的,透入了肉中,让人很想用力的挠挠,看看能不能舒解这痒意。
半晌,他捏捏手中的柔荑。
“阿紫的曲中意,很是美好,非那些缠缠绵绵的咬文嚼词可比。”周子舒停了停又补充:“相比较之下,我喜欢你这写实的曲风。”
“初闻不知曲中意,听懂已是曲中人?”
“确实!”周子舒朗笑:“当浮一大白!”
“别老是盯着酒啊,我们家的菜都是大厨的精心料理,你们这不赏脸吃吃,这菜要是知道它这么的不讨俊俏公子的心和胃口,怕是得哭晕过去的。”蕈紫拿起公筷,也不问他喜欢吃什么,挟自己觉得好吃的就行。
“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菜会哭,还哭晕!七爷,是我读书少了吗?”贺允行又笑起来。
笑点还真是挺低的。
“我也没听过,看来我读的书也是不多。”七爷从善如流的吃下:“嗯不错。”
“贺公子和七爷这不是寒碜我嘛?这晋州谁不知道几位公子学富五车?按我说,这形容词不够,加多几车吧,勉强配得起公子们的大才。”
“噗!多加几车……”贺允行决定暂时不喝酒了,免得喷。
“哈哈哈!也才勉强……”陆正行也跟着放下杯子,今天他都不知道差点呛几回了!
“咳!吃菜吃菜!”周子舒率先举筷,这小妮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也怕呛着!
这一席,是吃得尽兴,没有辜负菜品,倒是这几人出来玩时吃得最尽兴最开怀的一次。
“我给诸君唱一曲助兴吧!”蕈紫眼看差不多都饱了,再喝酒也没事,她就提议:“也好表现一下我微薄的文科功底,还对得起教习嬷嬷。”
“哈哈哈哈哈哈!晚了,你的(上邪),嬷嬷怕是一辈子记忆犹新。”贺允行摇头让她别想美事。
“啧,贺公子你真讨厌,看破不说破啊!对吧!我的周公子~”
“对!”周子舒附和:“阿行,有失君子之风了,罚!三杯!”
“行行行,我错我错,我认罚!”
“来首(琵琶行)吧。”蕈紫调音:“那么长我都能背下来了。”
“呵呵呵!”掌声伴着笑声响起。
捧场得很呐!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音乐一起,包厢内的人就已停下说笑,仔细静听这不同以往的前奏。
歌声一响,他们就知道,这唱风,又改了,比起以往歌女们传唱的哝声软语,各种柔腔,这种略略快意加上是间的戏腔,更加好听。
要不是(琵琶行)一词他们早就烂熟于心,怕是认不得一阙歌词了。
而在他们之外的大堂和厢房,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房门,静静的听着这一阙曲风相异往常的(琵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