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34）

突然，阴风大作，大门缓缓敞开。

“谁！？”

众人望过去，竟是背着一把大刀的青年，深灰色的衣袍，雷光闪过他的眉眼，冷峻漠然，只听他问：“观天眼是谁？”

……

洛京，客栈，夜晚。

“阿善呢？怎么想起来我这了？”单孤刀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他，一杯给李相夷，面上含笑的打趣道。

少年伸脚勾过凳子坐下，接过茶杯，弯唇笑道：“小姑娘经不起折腾，早睡下了。我这不是无聊，找师兄聊聊天么？”

茶杯在李相夷手中转了转，清澈的水纹映着少年精致的眉眼，神色莫辨：“师兄不喜欢何姑娘，为什么？”

“你来就是问这个的？”单孤刀瞥他一眼，他对这个师弟还算了解，单纯来八卦不是李相夷的作风。于是他笑着继续说：“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他们也有一两年没见过面，平日里都是书信来往，曾经比他矮一个头的师弟如今长得都比他高了，也更难看懂了，就像现在，看着少年手腕上故意露出的一串佛珠，似在跟他剖心袒露：“师兄，我想娶阿善。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单孤刀闻言一怔，随后笑而不语地看着李相夷，祝福么？他才十六岁……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心怀坦荡，剑法超绝，师弟张扬又肆无忌惮地开始闯荡江湖，还有着心爱的姑娘理解陪伴，他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如今还要他来祝福。

想到这，他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翻了翻手中的书册，眼也没抬地对少年说：“先不说祝福的事，师弟，你才16，太小了，你见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现在就想着成亲，这对你，对阿善都是不负责任的体现。”

“阿善比你大上两岁，她自幼便跟着玄妙人走南闯北、四海行医……我也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相夷，你很优秀，但阿善也很优秀，这几年你们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

少年的面上的笑容淡下来，“师兄，你想说什么？”

单孤刀平静地对上少年的目光，“我想说，你终究太小了，还是个孩子，终身大事还是要往后放放，你能保证自己这颗心永远不变吗？”

“那师兄也不小了，你这颗心现在放在哪呢？”李相夷挑起唇，给自己倒了杯茶，懒懒道。那杯单孤刀给他的茶水被搁置在一旁却渐渐凉了。

“我吗？”

“我这一颗心放在江湖大事上。”单孤刀合上书，放在一旁，看着少年却是叹气：“相夷，我似乎有点看不透你了，这两年你变化不少。我知道你很喜欢阿善，但年少的喜欢经不起考验，作为你的兄长，我还是想给你一句劝告，别太冲动。”

少年面色平静的听完，似乎是在思考，良久，才缓缓扯出一丝笑容：“师兄，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单孤刀却像个长辈一样叹气：“但愿如此吧，只是你要知道，阿善是女孩子，世俗对女子的偏见总是很大，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别负了她。”

“师兄——”少年抬眼看过去，看不透情绪，“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爱护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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