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挂掉电话，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绝不会轻易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里，木小小像陀螺一样连轴转。巴黎之后是柏林的游泳世锦赛，然后是罗马的网球公开赛。每次报道都比上一次有所进步，陈烨的评价也从"尚可"变成了"有潜力"。

　　与此同时，《体育前沿》逐步放出了苏媛操纵舆论的证据。先是她与教练的事先沟通记录，接着是她指使同学在网上散布谣言的聊天截图。舆论开始反转，木小小的个人账号下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

　　"早就看出是有人眼红！"

　　"小小加油，你的报道越来越专业了！"

　　"从瑞典公开赛就关注你了，果然没看错人！"

　　最让木小小意外的是，学校竟然批准了她"半工半读"的申请，允许她在保证学业的前提下为《体育前沿》工作。据说这一决定得到了校长的支持，他认为实战经验对传媒学生至关重要。

　　三个月期限过半时，木小小已经完成了三次国际赛事报道，在体育新闻圈小有名气。她的多语言能力和独特的提问角度备受称赞，甚至有其他媒体开始挖角。

　　但这一切的代价是她与王楚钦的联络越来越少。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周前，他简单询问她的近况，她简短回复"一切顺利"。再往上翻，全是他发来的比赛消息和日常分享，而她的回复总是迟来且简短。

　　深夜的罗马酒店里，木小小写完最后一篇网球公开赛报道，疲惫地倒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看到你今天的采访了，很棒。好久没聊了，有空通个电话吗？」

　　木小小盯着这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现在是凌晨一点，明天一早她就要飞往伦敦报道英超联赛。她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但又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最终，她回复：「刚写完稿子，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下次好吗？」

　　发完她就后悔了。这算什么借口？她明明可以挤出十分钟的。但王楚钦的回复很快到来，一如既往地体贴：「理解，你太辛苦了。照顾好自己，我一直在看你的报道。」

　　木小小把手机贴在胸口，眼泪无声滑落。他一直在看她的报道，而她甚至没时间关注他最近的比赛成绩。

　　第二天在飞往伦敦的航班上，木小小翻看着王楚钦最近的比赛新闻。瑞典公开赛后，他又参加了两次国际赛事，都取得了不错的名次。照片上的他依然英俊挺拔，但眼神似乎少了些光彩。

　　"这是你男朋友？"邻座的老太太笑眯眯地问。

　　木小小下意识地锁上手机屏幕："不是...只是朋友。"

　　"朋友会这样盯着照片看十分钟？"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啊，总是把重要的事情往后推。"

　　木小小无言以对。是啊，她在等什么？等事业稳定？等风波完全过去？还是等王楚钦主动放弃？

　　伦敦的采访任务异常繁重。英超联赛的关注度远超之前的赛事，木小小必须在众多资深记者中争得一席之地。连续三天，她每天只睡四小时，奔波于各个训练场和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