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边伯贤从浴室里走出来，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苏绾今天的事，你能和我解释下吗？

边伯贤他靠在门框上，冲我笑笑，“哪件事？”

苏绾我上前一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吴会长说的，还有你丢下我自己回来还有那个项链”

边伯贤慢慢向我靠的更近，我眼眶红红，忍住了许多恼怒

边伯贤他却轻轻抱住了我，“我是头疼才回来的，我把金钟仁留下保护你了”

边伯贤其他的事，等等再说，好吗？

又是那股凛人的寒意，他的身体贴近我裸露的皮肤，仿佛我同样和他置身冰雪之中，我叹了口气，周身是浓重的香味，令我鼻尖发酸的味道

他沉重的呼吸声渐渐熄灭了我心中的怒火，还能是因为什么，为了我好呗，我只不过气他或好或坏的事不愿和我分享，把我丢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献出一个父亲般的眼神给我

苏绾好点了吗？

边伯贤没有

我抱紧他，却觉得自己是埋在他的怀里越来越深，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耳廓，款款目光下，我们在发着光

苏绾我嫁给你，，不可以吗？

他埋在我的肩头，笑了笑，环住我的力道渐渐放松，我把我内心疯狂的想法归罪于那几口威士忌，但我知道那几口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知道，清醒下，我绝不会这样做

苏绾我不想利用吴世勋来试探你了，我怕到头来都是我幼稚的单方面做戏

我伸手摸上裙子的拉链，还未用力，他就拉住了我的手

边伯贤满月，你别这样

我推开他，用力地扯着领口，在那一秒，我什么都没有，甚至忘了我自己是谁，我只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我只知道他

可惜这礼服质量太好，上面的钻石硌得我手心通红，领口却只是乱糟糟地松垮着，那抹春光在月光下显现，边伯贤就扯过那个还湿漉漉的衬衫，盖在我的身上

我瘫坐着地上，眼泪也应声而落，他靠近我，我却像疯了般把他再次推开

苏绾我和吴世勋生了孩子，要不要叫你外公？

声线抖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攥着裙摆的手在不可控地颤着

边伯贤满月，对不起

苏绾对不起什么？

苏绾你不喜欢我？

我像个疯女人，边哭边笑的时候，真的像个精神失常的神经病

苏绾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给我的吗？

苏绾不是你说你他妈的拼了命，只为了让我活得幸福吗？

我揪住他的衣领，脸上布满泪痕

苏绾要不你说，我其实是你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我他妈的心里还能好受点！

他没回答，也没抬头，看起来比我还狼狈，我心软的不是时候，我看到他窘迫的样子，还有未褪去的寒意，想起他才刚刚经历了非人的痛苦

我送开手，再次瘫坐在地，香火的味道像是把我圈进地狱，被焚烧过的松果像一座烧焦的木头房子

我扶着床，慢慢站起来，他终于抬头看我

逆着光，再次陷入黑暗

苏绾送我回去吧，不然今天的事会经常发生的

苏绾你不想看我天天下贱地在你面前脱衣服，就把我送得远远的

我哭着跑回房间，冲进浴室，蜷缩着泡在浴缸里

刘姨刚好的热水已经渐渐失温，我却贪婪着周身的寒意，希望因此大病一场，我起身，拿了瓶藏在床底的威士忌，躲回浴缸，点了根烟

其实我在祈祷，他别真的把我送回去，那只是气话，他让我知道我孤独寂寥的人生，其实一直有爱相伴，再把我推向别人，谁还能在我心里比得过他

他得负责

我灌下一大口酒，心里悲痛渐渐被稀释，我想他无法理解爱，就像我无法理解他一样吧，几近眩晕之际，我听到轻轻地敲门声，然后意识就随着身体深深潜入了水底

我是在第二天的傍晚，昏昏沉沉醒来的，刘姨正在外面擦拭着展台上的灰尘，听到动静后，走了进来

刘姨苏小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忍着头疼欲裂，轻轻摇了摇头

刘姨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来把整杯水都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刘姨酒喝多了第二天早上会特别口渴

我大脑还有点懵，听着刘姨的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刘姨“边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她说着看了看表，“应该就快回来了”

苏绾…

吹起的窗纱外，送进了汽车停泊的声音，我没好气的再次钻进被窝里，蒙住头

苏绾麻烦您下去告诉他，我喝酒喝死了

听着下楼脚步声和开门声同时渐渐消失，我心里七上八下地思考量着，如果他真把我送回去了怎么办？

对！不是说我是什么名誉校长吗？肯定不行，不会的。那不送回去，我不趁着酒劲撒酒疯我也干不出那事啊，b都装完了，我也不能天天把自己喝得五迷三道的吧

而且如果他真乖乖就范了，我喝那么多，不也忘了吗？我快速分析着本就幼稚可笑的时局，其实结果早在我第二天醒来以后还在认真思考昨天的话时，就分晓已定了

边伯贤满月，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没出声，躲在被子里装死

边伯贤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苏绾？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激灵从被子里钻出来

苏绾边伯贤，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就这么对我？你不怕我在外面被人给杀了！

边伯贤没憋住笑，抬手将我凌乱的头发丝拢到耳后

边伯贤我话还没说完呢

边伯贤走，跟我下楼吃饭，边吃边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