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获鱼

“好了好了”男人道，“家里还有些肉干，你们带着吃。”男人说着拿出了点晒得黢黑的干。

苏白猜想这必定是鱼肉，还是婉拒了。

“哎呀，带着吃吧，不用客气，你不知道吧，我们这条河叫天河，这里的鱼肉质那叫一个好，这鱼肉吃了可美容养颜呢，你看我家婆娘的脸，多滑溜。”

女人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看起来这老两口生活的还不错。

苏白没法拒绝，收了东西，都由女孩背着，一个大包压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女孩身上，梁沉一手提了起来，“我来拿吧”

女孩惊慌失措的道“我来吧我来吧。你是客人。”

女人也开始瞪自己的女儿，“让她背，就是个贱骨头，天生贱命，山猪吃不了细糠”说着抓过包扔女孩身上“那鱼干你可别吃，都是给贵客吃的。”

女孩悻悻的点头，梁沉看不下去，“哎，这也是你家女儿吧！怎么能这样对她！”

苏白老家看惯了，重男轻女。

女人解释道“就是个闺女，以后都是要嫁人的，都是赔钱货。”

梁沉睁大眼睛，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么炸裂的想法。有些生气。

看在刚才表的份上，男人急忙拉着自家婆娘，“女人家乱说的。”他还得去镇上验验这个表是不是值那么多钱，要是真的，那他这个女儿可是赚多了！

显然这个女孩现在已经被父母当成货物卖给苏白他们了。

“梁沉，时候不早了，我们走。”

女人心里也想着表的事“对对对，霉子，赶紧领他们去。”

梁沉想说什么，可还是闭嘴了，“……好吧。走吧。”

苏白一行三人一块踏上了去森林的路，女孩确实很熟悉这的路。

“你叫梅子？你的大名叫什么？”看着女孩有点不自在，苏白搭话道。

“我…我叫苏霉”

苏白笑到“名字挺好听的，梅花的梅”

女孩低头小声道“不是梅花的梅，是倒霉的霉”

梁沉一愣“哈？什么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啊！”

苏白撇了他一眼，又对女孩道“我猜你没有入户口吧”

“是，家里超生，只掏钱给弟弟入了户口。”

“那你以后叫苏梅好不好，梅花的梅。你以后肯定要入户口，就用这个名字。”

“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梅吗？”

“对，你还会背诗？”苏白笑到。

“我姐姐教我的”苏梅抬眼，眼睛亮亮的。

“你姐姐？是那两个女孩？”看起来她们都不太友好。。

“不是，我还有个大姐姐，她死了。”

苏梅看起来自然了很多。也敢说话了。

“对了，你们千万别吃这些肉干！”苏梅突然很惊慌。

“为什么？”苏白问。

“你们外来的不知道，这个村子叫复兴村，历史很久了，这里的森林以前据说被砍完了，森林之神发怒，与水神连通，涨水把村子给淹了一半。水退了以后，人们本来以为上了供就没事了，可是人们发现那鱼竟然上岸开始吃人的尸体，那鱼明明是大家的熟悉的鱼，可是长了满嘴的尖牙，有的鱼甚至长了腿跑上了岸，像老鼠一样藏在家里，吃人。”

“那鱼是怎么回事，鱼汤是怎么回事？”梁沉惊讶的问道。

“那次祸害过后，村里来了一位神婆，她自称是森林之神的使者，经过她的治理，那些长腿的鱼都被赶到了河里。她对村民说，每年都要进贡一个女孩，那女孩必须得是子时出生的，等女孩初潮后，要每天喂鱼肉，喝鱼汤，等到身体成熟，全身会呈现鱼鳞一样的光泽…”说到这里，女孩顿了一下，又道“像个，像个大鱼。人鱼。”

苏白问道“是什么样的人鱼？”

梁沉道“上半身人，下半身鱼？”

女孩摇摇头“不是，是眼睛分开到两侧，耳朵后面长腮，鼻腔退化，指尖连在一起，全身的皮肤一直在分泌粘液，很滑，很光，慢慢的，鱼女会闭不上眼睛。因为她会失去眼皮。”

“鱼女要在初潮来临之后的第一天破处，村里人视为祥瑞。村子里年年不断地进贡鱼女，但村子里越来人越少，很少有符合条件的女孩，村里还在外边买女孩。将鱼女的沉入水里，随着水流会流向森林深处的城堡，据说里面住着森林之神和水神。

”

“你的大姐姐，是鱼女？”

“是”苏梅点点头，眼眶有些红，“大姐姐…对我很好，我八岁那年，听见了我妈和我爸的谈话，她们的阴谋都让我听见了，我偷偷告诉了大姐，大姐死都不愿意喝鱼汤，最后被硬灌下去，大姐不想变成鱼女的样子，她说太丑了，她要走了，第二天我就看见大姐吊死了。”苏梅抹着眼泪“姐的尸体被投进了河里，可那鱼女不合格，森林之神这些天又在发难，水里的鱼又开始变异了，现在的鱼煮不熟，你看吧，煮的鱼汤浓白的，鱼眼睛还在动！姐姐的尸体被水冲了回来，又被爹给配了阴婚，昨晚上刚去森林里埋了，因为男方死在了森林里。”

苏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