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您的打手已上线
有一郎被阳光沐浴着醒来，悦耳的鸟鸣声传进耳中。
整洁的天花板。
有一郎迟钝的环视一周，简洁大气的摆设，精心的布局。
……这是哪里？
无一郎！
“无一郎！”有一郎惊慌弹坐起来 紧接着阵阵眩晕袭上，眼前不住发黑，迫使有一郎停下动作，抱住脑袋发出呻吟。
“别担心，你的弟弟很好。”
一只手覆在有一郎肩膀上，手心温暖干燥，轻轻用力把有一郎按回床上。
“无一郎君跟着沁柠和天音去取午食，一会就回来。”
“倒是有一郎你气血亏空，要多加小心才是。”
太好了，无一郎没事。
有一郎等眼前的重影消失才看清刚才扶他的人的模样，清秀的黑发男子，气质极为温暖清澈。
“请问，这里是哪里？还有您是？”面对这样一个人，即使有一郎再警惕也无法不客气的对他说话。
“这里是鬼杀队，我是这里的主公，产屋敷耀哉，时透有一郎君，初次见面 请多指教。”
主公把手边的温水递给有一郎，想让他润下喉咙。
有一郎瞬间炸毛，这里是鬼杀队！
主公看着这孩子一副刺猬模样不肯接水有些无奈，收回水杯。
“有一郎君，我们没有恶意的。”
有一郎仍不说话，盯着主公，主公叹息一声。
“我已经听天音说过了，你放心，我在这里担保，鬼杀队不会强迫任何人的。”
有一郎冷哼，开口说话了。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昨天沁柠救下你们后想把你们带回蝶屋，但天音不放心，便把你们带回府中。”
“这样啊……”
主公再次把手中的水递给有一郎，有一郎接过喝了几口。
“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抢救我的？为什么现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是沁柠救的。”
“哈？”有一郎眼角抽抽，就那种傻不拉几的家伙？
“天下奇人异事不在少数，沁柠也是奇迹之一……”主公迎上有一郎好奇的目光露出温和笑容“不过她的具体能力算是鬼杀队机密，只有内部人员知晓。”
“切！”好奇心被阻挠的有一郎不爽扭头“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加入鬼杀队的！”
“为什么呢？有一郎君对鬼杀队如此抗拒？”
“因为我不想无一郎扯进这么危险的事中。”
“这样啊。”主公沉吟几秒“有一郎确实是一个好的兄长。”
“但是危险是不能够靠躲避解决的，不是想远离就能远离，就像这次？”
“如果真的又碰到这种事，我会保护！……”
有一郎很想像以前一样坚定的说出保护弟弟的话，可是这次的意外又把事实摆上桌面，凭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保护无一郎的。
现实把有一郎堵的哑口无言，他选择沉默不语。
主公的声音依旧温和。
“有一郎，大家都很担心你和无一郎的安全，所以我邀请你接受鬼杀队的帮助。”
“你先不要着急拒绝，鬼杀队不会强迫你们担任剑士，带着无一郎留在蝶屋或者我们把你送到城里资助你们上学都可以。”主公伸手点点有一郎的胸膛。
“可是只有强者才能把握住自己的人生意义哪怕只有一角。有一郎，你的心里燃烧着一朵火焰你没有去直视，那可能是对生的希望，也可能是对鬼的痛恨。你是一位出色的兄长，无一郎也是出色的弟弟，你可以为了无一郎掐灭心中的火焰，同样无一郎也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但是你怎么确定他内心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他会和你一样吗？若正因为牵挂对方而相互拖累就太可惜了，所以不必着急，回去和无一郎好好商量，好好考虑，确定了你们的真实想法，再来告诉我吧。”
主公收手，看着无一郎眸光闪烁，轻舒一口气。
差不多了吧。
“我们回来啦！”伴随着沁柠欢快的声音，纸门被拉开，门口好几个人。
无一郎、沁柠、天音夫人以及她六岁的大女儿产屋敷雏衣。
本来取饭用不到这么多人，但沁柠嚷着要带一直不动地方的无一郎走走，把人拖了出去。
“哥哥！”无一郎看见有一郎醒了，把餐盒匆匆往边上一放，冲上去抱住有一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呜，太好了，哥哥你没事，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害怕……”
“你都多大了还掉眼泪？丢死人了。”有一郎嘴上嫌弃，手却搂住无一郎拍着后背安慰。
“有一郎君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天音夫人走上前去查看有一郎的情况“感觉好些了吗？”
落在人后的沁柠向主公使眼色做鬼脸。
您说了吗？
主公哭笑不得点头。
说过了。
沁柠满意了，放心了，把劝说有一郎的事交给主公最好不过，虽然主公表示他只能尽力而为，但据沁柠多年观察，没有人能拒绝主公，没有人！
“沁柠。”
“嗯？”突然被叫的沁柠迷茫抬头，正好看到所有人都在看她。
咋，咋的了这是？她刚才也就发了会呆也没犯事啊？
“怎么了？”
“咳！”有一郎清清嗓子，郑重其事“谢谢你救了我们。”
有一郎后面的声音细如蚋蚊，他实在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倒是无一郎快快乐乐接过话。
“谢谢沁柠姐姐。”
有一郎看着无一郎胳膊肘要往外拐，眼皮突突跳，当沁柠诡异的慈爱目光落在无一郎身上时，还是忍不住呛起来。
“你那么笨还麻烦你救人真是难为你了。”
“哥哥。”无一郎戳有一郎“这样太过分了。”
呕吼，沁柠用死鱼眼瞟着有一郎，摆出一副“我大度我不跟你计较”的表情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嘿嘿，反正已经rua到无一郎了，你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血赚不亏，哈哈哈哈！
失去对手哑火的有一郎：“……”
为什么看着沁柠的表情更窝火了？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啊！
有一郎和无一郎到底还是编外人员，并未在主公府邸久留，当晚就搬去蝶屋。接下来的发作如沁柠所料，有一郎被主公说动，在和无一郎商量过后向主公提交申请，希望可以接受，训练加入鬼杀队。
主公也有所准备迅速派下近日空闲的水柱富冈义勇指导两个孩子。
隔天上午，沁柠悠闲的在木廊上啃苹果，正巧碰上下课的义勇，打招呼。
“哟，憨憨。”沁柠从兜里又掏出一个苹果扔给义勇。
义勇看不出来的受宠若惊。
“非常感谢！”
由于吃不了丢给垃圾桶·义勇的沁柠心虚：“……啊哈哈，太客气了。”
义勇看不出来的感激涕零。
“你训练他们两个感觉怎么样？”两人倚在木栏上吃苹果，沁柠顺口问道。
义勇却摇摇头，实话实说。
“不好，他们两个在剑道上天赋很高，但不适合水之呼吸，我准备回去向主公大人反馈，让他另选教导人选。”
“唔，这样啊……”沁柠咔嚓咔嚓嚼苹果，突然停下动作，警觉盯住义勇。
“你告诉时透兄弟了？”以这家伙的说话艺术没事都说成有事！别表达的‘我很高贵你不配’搞出来一系列中二少年被打击走上黑化道路的事故！
义勇突然被沁柠凶残的目光盯住，迷茫回话。
“没说，想下午说。”
“嗯，很好。”沁柠满意点头，把灾难掐死到摇篮里“这件事我来说就行，你就不必了。你觉得谁适合教导他们？”
义勇平平淡淡吐出一个人名。
“不死川实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嗯，不死川实弥……
oh my god！这是要干啥啊这是！要在蝶屋真实上演欢乐斗地主吗？（既有一郎，实弥共斗蝶屋地主沁柠）
沁柠简直要醉了。要知道远有两年前实弥和沁柠蝶屋表演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近有这两天沁柠蝶屋病房疯狂点爆有一郎小炮仗。
要是实弥回来了，那蝶屋不得天天炸锅啊！
义勇看着眼前沁柠突然跳脚，小红毛一晃一晃，心里想起另一只小小白白的身影。
灵暄，是不是好一些了？
大约一年前，他在某次任务后抽出时间想回一趟狭雾山，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一对特殊的兄妹还收货了鬼舞辻无惨的消息。
他让少年带着妹妹去狭雾山，自己则回到鬼杀队向主公报告这个重要的消息。
最后义勇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请求老师帮助那个坚强的少年写进信里让信鸦给老师送过去。
义勇看着信鸦越飞越远，变成一个小黑点，有几分失落。
灵暄的存在是机密，不被允许出现在日常的信息交流中，只有在主公和老师的特别联系时才会提到。
想回去看灵暄，没回去，没看到……
想她了。
义勇在沁柠面前蹲下，伸手拍拍沁柠的头，毛绒绒，软乎乎的手感让人很舒服。
如果灵暄化形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娇小可爱？会不会也是这般阳光？
想她了。
“义勇……你怎么了？”沁柠见义勇，那张帅脸靠近忍不住老脸一红。
不是什么少女怀春，主要是义勇那张脸太有杀伤力了。
如大海深沉浩瀚的墨蓝眼睛，白皙精致不失刚毅的面庞，即使是土到掉渣的发型也被他带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尤其专注看人时，总让人不经意间沦陷。在鬼杀队这种俊男美女遍地走的地方义勇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沁柠。”专注的汤姆苏男主开口了“灵暄化形之后会不会也这么矮？”
“咔嚓”一声，时间静止，沁柠脸上的羞涩裂开了。
果然，刚才的全部都是错觉。
沁柠小手一抬，打个响指，召唤出火苗。
“阳炎！”
火苗膨大为火凤向义勇冲过去，沁柠笑嘻嘻。
还是把垃圾清出去吧～混蛋。
义勇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又踩到沁柠的爆点了，但这并不妨碍义勇熟练的翻栏越窗，夺门而出跑路了。
沁柠看着义勇熟练的让人心疼的背影，扼腕惋惜。
你说多好的孩子怎么长了张嘴呢？一张嘴直冒憨气。
诶，这个情节怎么这么眼熟呢？
沁柠想了想，是了，一家人不进家门，灵暄不也这样嘛。
想当年灵暄在学校里也是，因脸出名，用杠出道。
“唉……”沁柠叹气，收回手，欢脱的心情冷却。
明明几天前就给灵暄发消息了，为什么还不回我，为什么还不醒呢？
“灵暄……”即使苏陌反复保证过灵暄没事，沁柠还是忍不住担心，想听见她的声音，想抱抱她，感受她的体温。
只有这样才能真的安心。
沁柠一想到灵暄眼眶就发酸。
“哎，我醒了，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让我刚醒就找你？”身体里突然传来一阵久违的熟悉灵力，懒洋洋的，而且带着鼻音的声音从沁柠耳边响起。
沁柠眼中欲掉不掉的眼泪一下子就卡住了，悲怆的情感积累在胸膛不上不下憋够呛。
你早出来两分钟或晚出来两分钟会死吗？啊？会死吗？
好不容易有多少正经的情感表白戏，你就非得给我截一半？
沁柠吸吸鼻子，瓦声瓦气有几分试探意味在里面。
“……灵暄，没事了？”
那边的灵暄好像意识到什么，略显清冷的声音罕见的带上温柔。
“没事了，那份你给我买的受益人写的是你名的保险是派不上用场了。”
没错，沁柠想，真的是灵暄，活生生的，朝气蓬勃的灵暄。
沁柠破涕为笑。
“是啊，好可惜啊，这辈子一夜暴富的梦想都不可能实现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庆祝下？”
“你怎么醒的这么慢。”沁柠擦掉鼻涕，嘟嘴抱怨。
“没办法啊，灵魂和肉体磨合起来就是容易疲乏，现在想清醒几个小时就要睡上两三天，比起前段时间一睡睡七八天好上不少呢，听苏陌说这是正常现象，我的作息时间也会随着灵魂肉体契合度的提高变得正常，大概还有半年吧，就完全康复了。”
“哼！我在前面忙成狗，你在后面睡大觉，不公平！”
“嗯，沁柠真厉害，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儿。”灵暄笑眯眯。
“滚犊子，等你好了，我要劳役你！”
“好好好，小祖宗。”灵暄举手投，降还不忘拉上个垫背的“那月汐呢？等她醒了，你也不能放过她。”
“放心好了。”沁柠邪魅一笑“我已经打算好了，在异世界里我也不指望那个天山呆，让她躺好，然后回去就让她包养咱俩一年，嘿嘿嘿。”
灵暄：“……”
这，这就是钞能力吗？
两人扯皮完了终于开始唠正事，沁柠把苏陌告诉她的转述给灵暄。
灵暄听完舔舔爪子，发出一声似曾相识的感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你说现在青龙令碎片数量未知？”
“不止，还有佩戴者？”
“不。”灵暄打断沁柠“我说的这点可以转化成已知。”
“如果有适量的样本，苏陌应该可以通过多次假设演算以及大数据校对，算出被分出去青龙灵的占比，估算碎片最大承量直，大概碎片的数量大小就都知道了。”
“无惨手里剩下的主体也就知道了。”
“呃……嗯！”沁柠没听懂，但相信灵暄准没错。
“现在的问题……”
“怎么快速联系苏陌？”/“哪里搞来样本？”
“嗯？你能联系上苏陌？”/“嗯？你从哪儿搞来的样本？”
异口同声，乱七八糟的，沁柠扶额挥手。
“哎呀，我先说，我这边可以通过神官和身为神的苏陌联系，你从哪来的青龙灵样本？”
“意外收货，我比你早醒半年，对吧？大约一年前，也就是你闭关我没醒的时候，义勇给鳞泷先生送来的一对兄妹，并且希望鳞泷先生收其中的兄长为徒，训练他成为剑士。”
“而这对兄妹中的妹妹，是一只刚被鬼武士无惨注入血液变异的新鬼，无餐给她注入了大量血液，完全是致死量，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挺过来的，没有死掉，变成了鬼。”
“她身上夹杂了青龙灵力，我第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第一时间就用灵力在她身体里检查了一遍。祢豆子很乖很听话，没有吃过人，她的自我意识很坚强，一只与鬼的本能抗衡。”
“正因为她没有吃过人，所以身体没有被无惨同化，而是朝着另一个未知的区域进化。最近我清醒的时间都在帮她改造身体，尽量控制着变异往好的方向发展，被污染的青龙灵灵力已经被我打包抽出来了，本来还在纠结怎么处理，现在正好给苏陌送过去。”
“很有用，灵暄。”沁柠语速变得慢吞吞“祢豆子小姐在这里可真是一位大功臣。”
“可惜她的身份是一只鬼。”
“……”灵暄动了动嘴唇，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灵暄你在紧张什么？你是怕我知道祢豆子小姐鬼的身份后，把对鬼的厌恶波及到她身上？”
“你可能不知道，你一紧张就有反复强调的习惯，所以才话里话外说祢豆子是个好孩子吧。你想让我接受她”
“……对”灵暄沉寂片刻承认了“我想让你接受弥豆子，从同伴的角度去看待她。”
“可是灵暄，鬼是我们的敌人吧？”
“沁柠……鬼也许不都是坏的。”灵暄垂下眼睛，有点难过。
像祢豆子这样努力控制鬼的本能，坚持人类的底线的存在，是值得被人接受。
“哎呀～”沁柠阴阳怪气的样子装不下去了“灵暄，你是睡了几年把脑子睡丢了吗？”
“一棒子打死一群的道理是不可取的，我一直都是懂，真是的，你当我马哲辩证白背？”
“你怎么一上来就跟犯错小媳妇儿一样，逗死了！哈哈哈。”
“……”受气小媳妇·灵暄沉默不语。
无fack说。
“好啦，我知道了，我会接受祢豆子，你就别那么忧心忡忡了吧？”
灵暄笑出声。
“当时我想多了，把事情复杂了。”
“不，你也没想多，只不过是对象不对。”沁柠动动脚向餐厅走去，要开午饭了。
“我这么快接受祢豆子，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是本土人，对鬼没有过重的恨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
“……谢谢，爸爸没白疼你。”灵暄勾起嘴角有点感动，但没说出来。
有些东西，心照不宣。
“滚你个不孝子，你才是儿大不由娘。”
“不过那个水呼组新收的小师弟有这么一重特殊身份，想进鬼杀队被众人接受可不太容易，毕竟队里大部分人都是很憎恨鬼的，那种感情可不是客观就能控制住，用不用我提前在队中打点一下？”
“不用了。”灵暄想了想“鳞泷先生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只有水呼组、你、我主公几个人知道。”
“主公也知道啊，不过也是，主公那么温柔理智。”
“这下情况会好很多，既然主公默认你们小师弟和祢豆子的存在，那剩下的人迟早也会松口”沁柠开口调笑“你这算不算私自泄露未公开情报？”
“也许？”灵暄摇头。
“那些都不重要，只是想在做任何事之前，第一个告诉你，得到你的认可罢了。”
“……”靠之，沁柠也有点感动了。
不过互诉衷肠这种画风是不可能在这两个人之间维持的。
沁柠捂住自己的胃。
“再这么肉麻我的午饭就吃不进去了。”
灵暄搓掉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怕这几天睡着做噩梦，说正事吧说正事。”
“我估计今天之内就可以联系上苏陌，你提前用灵力包裹好青龙灵力附着到白虎灵上，小心别沾到。苏陌传唤你的时候就能直接交给她了。行了，我吃饭去了，拜拜。”
“知道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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