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滋暗长】反噬

张天昊“我把子川副科的身份信息密钥暂时交给你，程虞，替我稳住他们。”

程虞“让唯一拥有爆兽的人去安抚群众情绪，你怎么想的？”

程虞并没有接收密钥，从通信频道中传来的声音都因为不满和疑惑而含着暗讽之意。

耳边风声呼啸，张天昊看了一眼实时地图，还有时间可以再唠嗑。

张天昊“程虞。”

张天昊“你用爆兽能量的时候会反噬，对吧？”

通信频道里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程虞“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听着程虞严肃的声音，张天昊了然一笑，眉眼扬起一抹肆意，手中方向盘急转，整个商务轿车顿时横在路中，直接截停了一辆前挡风玻璃稀碎的越野车。

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半起身在主驾驶位置后掏了掏，果然有一把银灰色的麻醉枪。

现在雷毅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身上不带着点违规乱纪的东西？

他又将枪放在手里掂了掂，知道这是连子川都拥有不多的改良新型版。

张天昊“从拍卖会回来的时候你脚步都是虚浮的，我能感觉到你周身的气息紊乱，虽然我几年没有接触过爆兽，不过……”

张天昊将将子弹上膛，又把垂在颈肩的象牙吊坠塞回衣领里，就好像这样他就严肃了很多，好像这样他就可以用最好的模样去回忆十年前那段刻苦铭心的回忆。

张天昊“我毕竟是龙之眼嘛，再说绾孑琦莺又不是不会说话，它那分明就是爆兽能量不够，可你看的依旧四平八稳，所有过度消耗的反应都和你对不上。”

张天昊“只有内部反噬，才对外不显。”

张天昊一脚踹开车门——刚才撞车的时候这高端的商务轿车自动锁车了，车门拉不开——抬手射击，主驾驶上的女人右肩中弹，正狠狠看着他。

很熟悉的一张面孔，子川编号级D。

张天昊“所以你是寄希望于我，还是再为了雷毅折腾自己？”

——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个爆兽，你也不用为了雷毅拼死拼活，只要我成功了，雷毅就不会再有危险。

那女人身体素质极为彪悍，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一时半会儿都伤不到她的本源，更别提他刚刚打进去的麻醉弹。

所以她颤着手准备将一粒毒丸送入口中。

走进几步的张天昊伸手握住她的两腕，直接把那毒丸抛出车外，而后又在其脖子颈动脉窦处一击。

等到张天昊那边没动静了，程虞才幽幽开口。

程虞“保证雷毅的安全是我的第一准则。”

程虞“张天昊，你既然已经见过斯拜德尔，拿到天炎战龙，就应该知道这回出手对你意味着什么。”

张天昊垂眸将一个米粒大小的芯片贴到那人的脑后，这是子川审讯科惯用的高科技，利用生物芯片读取使用者记忆，就算什么都问不出来，也能做到一言一行间直指人心。

张天昊“嗯，我也想护着雷毅。”

张天昊“小橙子，如果还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聊聊他吧。”

——毕竟，他已经没有必要揪着那段感情不放了，如果两个人连最基本的相互了解都做不到，再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此时已入申时，却也错过了两点时最耀眼的天光，不远处断裂的钢索还冒着浓烟，他找不到雷毅的身影，只能仰头看天，任由阳光灼烧着他的眼睛，就是这种温吞的裁决方式，最让他难以忍受。

虽然他自有无端的悲哀，却也并不愤懑，因为这经验倒使他反省，更能看清自己了，就是他绝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更不是一个能轻易改变他人人生轨迹的书写家。

是他自己的寂寞不可不驱除，因为这于他而言太过痛苦，所以他用了种种办法麻醉自己的灵魂，纵使自己沉入深渊，欺骗自己如十年前一般对待这段如纸糊般的感情。

所以哪怕好几次可以拨开云雾、窥见实质，但他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厌倦，甘心使那些伪造的喜悦和他的思想一同消失在泥土当中，他的麻醉法却也似乎奏出了功效，再没有了曾经少年时那种纯真激昂的意思。

在“救赎”这条路上上中途而废，或许也是一种及时止损，免得遭受“反噬”之痛。

他知道程虞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程虞“只有那只爆兽是突发情况，其他的雷毅都有计划，你不用管他。”

程虞似乎叹了口气，觉着反正最后一次，没必要跟个半大孩子计较称呼的问题。

张天昊“知道了。”

张天昊“你也放心不下他们，和组织解释清楚，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四年前在子川的程虞已经是铁血手腕了，断不徇私，除了被她亲审的犯人其他人对她做上正科的位置都是心服口服的，哪怕被组织通缉，出色的领导和威慑力也绝不比他这个“官二代”差多少。

为了每时每刻都在冷静地发疯的雷毅而放着弓满望那种正义人是不管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果不其然，程虞接了那道秘钥。

程虞“保重。”

通讯切断，张天昊转手就把耳机捏碎在手中，转手扔在钢索爆炸燃起的大火之中。

距离上一次爆炸已经在六分钟之前了。

只要现在没人火上浇油，这火不会再烧多长时间。

至于为什么炸这么大一座桥只用两个连续小炸弹。

张天昊和余桧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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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虽然自有无端的悲哀，却也并不愤懑，因为这经验使我反省，看见自己了：就是我绝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

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不驱除的，因为这于我太痛苦。我于是用了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的灵魂，使我沉入国民中，使我回到古代去，后来也亲历或旁观过几样更寂寞更悲哀的事，都为我所不愿追怀，甘心使他们和我的脑一同消失在泥土里的，但我的麻醉法却也似乎已经奏了功，再没有青年时候的慷慨激昂的意思了。”

——鲁迅《呐喊》

下周连更，原剧人物陆续出场，每个大篇目基本比较集中，暂不涉及的人物中间会有穿插，南宫遥预计下下个大篇目正式出场，米诺米娜等龙兰村人物下大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