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磨得程亮的杀猪刀由大到小的摆在生锈的铁质桌面上，偶尔冲进工厂内的暴雨浸泡着缺角少漆的板砖地面。随意丢弃的几堆塑料椅中，一张还算完整的被抽了出来，手中的皮衣外套往塑料椅上甩个两三下，囫管家指间燃起的雪茄一只接着一只。

屁股下面的塑料椅还没坐热，跪在囫管家面前几个光着膀子的狗腿子早已冻得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呵呵！心头冷笑一声，囫管家弹了弹积攒于雪茄尾部的烟灰，就这么简单的打听个消息都打听不清楚，现在才搞清有个屁用？人都回校了，还白白浪费了一颗棋子。

也怪自个大意，明明觉得不对劲，龙溪跟砸府在奶茶店吵架怎么会这么巧让鲭看到且砸府还同意跟鲭去酒店，这几个狗腿子跟踪衾筹发火跑掉以及寒猎在操场自言自语的那晚很明显是故意的，最重要的是西奥离开时根本就没任何消息说他是因鲭那件事被开除离校的，现在才打听清出人西奥只是单纯的请假。

还有更可气的，在那什么辅导员找西奥去完办公室的第三天，那个姓野的早就找其他学生拿着假的视频跟辅导员说有人有物可证明西奥的清白，不用想，那视频肯定是朷叔做的，就凭这连一般专家都鉴定不出的技术，真他妈的不愧是直逼江湖史上管家之神的最佳人选。

“说吧，为什么现在人都回校了，你们才打听得出？这跟过旧的新闻报纸有什么区别？”，囫管家手中雪茄烧出的烟灰弹到了最近一只狗腿子的身上。

“老，老大，实在是很难打听啊，平时跟踪他们都是很要好的粘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一次内讧，而且这学校本身就对学生持有保护责任，一些开除什么的是真正不公开的，那几天我们向他们班的同学打听过，他们也不清楚，他们辅导员老师也不随便告诉别人关于学生的情况，所以。”

“你们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什么狗屁思维！用的什么狗屎方法？啊？！就你们这种新人，我他妈！”，囫管家的巴掌已抡到半空中，却被撑伞进来的雾兮邢吸引住，暂时放下巴掌，道：“这就是你推荐的新人？你玩我呢？王者带青铜啊？事情搞成这样你该不会很开心吧？还是说你叛变跟姓野的那边了？”

扔掉雨伞后的雾兮邢拍了拍淋了点雨滴的肩部，面无表情的捏出口袋里的手帕拭拭嘴角。走向铁质桌面，拿起最小、头儿最尖的杀猪刀，仔细琢磨上两眼，下一秒便抓起一只狗腿子的下巴，手中的杀猪刀毫不留情的穿过其紧闭的双唇，插入咽喉深处。

就在雾兮邢准备将其口中的杀猪刀旋转个几百度割下其舌头时，挣扎求饶着的狗腿子猛的推了雾兮邢一把，带着满脸的血液起身往外冲去，即使跪在一边的另外几个狗腿子始终神色慌张的朝他嘟喃着“不要跑，千万不要跑”。

“跑得挺快。”，擦了擦手的雾兮邢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扬起了嘲讽的嘴角，蝼蚁就是蝼蚁，拿来踩死泄愤都泄不了。

坐到囫管家的大腿上，雾兮邢拉下外套拉链，手一进一出，一声“砰！”的枪响随即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内回荡，正中后脑死不瞑目的狗腿子只能浑身淌血倒于暴雨之间。

瞧着狗腿子身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了，雾兮邢撩起囫管家的头发对仍跪在地上的另几个新人道：“去，把他收拾干净喂狗。算了，拿回去做成标本，留给其他新人做反面教材用。”

“真他妈气人，给我玩玩。”，说着，雾兮邢的鼻翼不断往囫管家的耳边蹭。

“等等，我换张椅子。”

正当囫管家坐回换好的椅子上时，一旁亮起的手机闪得囫管家不得不先瞅眼手机，道：“慢着，你家有人来消息说，雾老爷派人搞了枫家的大小姐。”

“对啊，我搞的啊，那小妞的皮肤可嫩着呢。还不是因为鲭，干爹说甭管鲭是不是枫家的卧底，他老人家早就看枫家不爽了，谁叫枫家之前跟野家交集甚是不错，正好借此机会找点乐子。”

鼓个掌，囫管家笑了：“枫家的安保不是很松啊，你竟然也有办法玩得到，姓雾的你行啊你，看样子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啧，这种小事，不足挂齿，这大小姐出门逛商场，非要自个上厕所，又不让她的几个男保镖进去守着她，所以咯。”

点点头，看得出囫管家对雾兮邢的举止满意至极，特别是得知枫家大小姐受不了这般侮辱各种寻死的信息时，更是眉开眼笑，此刻的心情果真应证了江湖上的那句老话：世上最具美好的事物无非就是把自个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学校

暴风雨过后的天空总喜欢挂上一条界限模糊却又有七种颜色的彩带，老天也是够无聊的，总喜欢干这种庆祝自己不再打喷嚏、被鼻塞塞得泪涕横流、重感冒好了的欢喜小行为。

深秋加雨水让山里的温度比外面的还要低上那么好几度，但这丝毫不影响痴迷足球的同学仍选择在湿哒哒的足球场上疯狂，也不影响衾筹几个咬着冰淇淋打闹着从那经过。

“奥哥，我的吃完了，我要吃你的。”，衾筹贴上西奥的身子伸长舌头，然而等待衾筹的并不是西奥温柔的把自个的冰淇淋拿过来喂自己，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西奥一口咬完剩下的巧克力雪球，道：“没了。”

“………”

甩开西奥的胳膊，衾筹直接气得不想说话，旁边野林几个都要笑到地上了，什么叫别人的男朋友，走了这么长的一路，人家砸府都会喂小龙男吃自己的雪球，根本就不需要小龙男开口问。

“哼！你个冰淇淋奥利奥！我晚上再也不会对你骚气勾引你了，我去漫展演出时一定穿那种这也盖不住，那也遮不住的。”

衾筹话尾一落，西奥手中的空纸盒立马褶皱成一个凹凸不平的球，“不行！”

“谁叫你那么小气，不让我吃你的冰淇淋。”

一手揪住衾筹的后衣领，拎回想踏出小脾气步伐的衾筹，西奥手中的空纸盒投入附近的垃圾桶，这才多道出几个字：“胃不好，天冷少吃。”

“老攻小心！”，寒猎突然慌张起来的大喊暂停了所有的一切，只见其大步冲到野林面前展开双臂，紧闭双眼气势如虹的做好了被飞驰而来的足球砸个满脑星的准备。

谁知足球飞来的那一刻，寒猎的脑子没有转起小星星，相反，头顶上传来的一个“啪！”怎么品都觉是球砸到脸上的声音。

“啊，老攻，你没事吧？”，睁开眼回过头的寒猎这才发现是野林中了个满脑星，虽然龙溪几个一边笑得嘴里的冰淇淋、唾沫喷得到处都是、一边问还好吧，野林也边揉额边哈哈大笑着回答没事没事。可不管怎么说，寒猎难免还是会有一丢丢的自责，怪男友一米八几，自己只有一米六二咯。

“傻瓜，想啥呢？”，一把把寒猎搂入怀里，野林啾咪了一下寒猎的小脑瓜，“老攻没事，谢谢豹儿，不过以后这种事啊，豹儿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老攻就心满意足了，傻瓜。”

“笑！笑什么？很好笑吗？”，把足球踢回给别人的龙溪故作一本正经，“我都不笑了，你们几个还笑，老野你个当事人还跟着笑，过了哈，不用回去睡午觉了吗？哈？呃，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