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恶女如何

姜苑这人，说好听点就是不懂审时度势。

但用34的话来说，任何人都可以是“姜苑”，桃鸠也好，其他人也罢，哪怕是今天站在这里的人不是桃鸠，也会有下一个人来扮演姜苑。

这对于34他们来说，是必然事件。

而桃鸠对于他们来说，虽是变量，但也不是唯一性的。

姜苑这一生，活的算不上精彩，但也算不上平庸，只是用错了方式，性格使然，使得她在仙境里并没有多少朋友。

她是恶女，却也并非是绝对的恶女。

但——

桃鸠可不会管姜苑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她现在的任务是成为姜苑，不引起其他人对她的怀疑。

只要她坚信自己是姜苑，纵使其他人如何反驳与针对，她也是唯一的姜苑。

“34，我准备好了。”

桃鸠站在门口处，眼神始终淡漠，浅金色的眼好似染上了一层极淡的嘲弄，看向外面的街景，内心毫无波澜。

也是，她对仙境本就没有任何的归属感，纵使了解的再多关于姜苑的事情，说到底那也只是其他人的人生，并非是属于她的。

只有从这一刻开始，她所经历的一切，才算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

踏出自己的殿宇，桃鸠率先看到的，是一道极为模糊的身影，少年孤身站在远处，身形被殿外所种的花树所遮掩，让人瞧得不太真切。

她尝试性的抬起脚往树下的方向走去，蓦然听见了34的提示音：【桃鸠，那是水清璃。】

水清璃——

她自然是识得的。

在姜苑的记忆中，那水清璃和她针锋相对多次，从她在仙境生活开始，似乎就一直在和水清璃作对，但水清璃主动来这里……似乎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少女下意识的扬起唇角的弧度，微微下压的眉眼带起几分嘲弄，按照记忆中姜苑的行事风格说道：“这不是水王子吗，怎么今儿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水清璃：“……”

水清璃轻轻抬起眸子扫过桃鸠那张脸，面色始终平淡，“姜苑，人类世界的事情，不该是你涉足的地界。”

闻言，桃鸠唇角的弧度瞬间耸拉下来，“水清璃，我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如何，还需要你来说教吗？”

“或者说，纵使我当真涉足人类世界，你又当如何？”

说起这些话来，桃鸠没有半点犹豫，只是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如今仙境与人类世界的关系严峻我自然是知晓，可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来关心。”

“再者，若真的有意见，来的人就不是你，而是灵犀阁的剩下的那几位了。”

在仙境里，谁人不知水清璃和她的关系不好，可偏偏水清璃今天跟吃错药似的，非要跑来她地盘说上这番话。

水清璃并不恼于桃鸠的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冷了，甚至是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了，只是冷冷的看向她：“你若是想继续找死，并没有人会拦着你。”

“但若是让我发现你还存有其他心思——”

水清璃的声音忽而一顿，如绸缎般的水滴在他的身后涌现，他低声道：“姜苑，人类世界，绝不该是你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