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没像李莲花看见他那样惊喜,手中铁棍往李莲花胸前挥了过去。
夏雨眠惊呼道:“不要打他!”
可是已经迟了,李莲花尽管身法灵活,奈何此时功力全无,又极其虚弱,身子往旁躲闪不及,眼看着铁棍已沾衣衫,却是犹如棉花般在他胸前弹了一下便收回。
李莲花不禁暗叹对方的内力高深莫测,收放如此自由,拱手笑道:“多谢前辈不打之恩!”
老乞丐哼了一声:“你的丹田全无半分内力!上次见你虽是毒气攻心,却尚存两成内力,这次却是一丝一点也无。”
“我已病入膏肓,不是迟早之事吗?前辈不必替我可惜。”
老乞丐啪的一声将铁棍扔在桌上:“我才不会替你可惜!当日笛飞声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彼岸花给你解毒,你可倒好,转手给了别人,毒发身亡也是应该!”
李莲花不愿再提此事,见他眉骨和大腿上均有伤,说道:“前辈,你这伤……”
老乞丐一指夏雨眠:“你问她去!”
夏雨眠摇手道:“你别总赖我,我不认识你,你一来便凶神恶煞地要闯进来,我才想办法对付你的。”
老乞丐冷哼一声,满脸不高兴:“她说她是你表妹,你来教育教育她。”
“表妹?”李莲花咳了一声,料知若以老乞丐的武功,夏雨眠别说刺伤他,就是近他身旁五步以内也是不可能,说到底还是人家不忍心伤她罢了。
“眠儿,还不快快给洪九斤老前辈道歉!”
夏雨眠识得分寸,走到洪九斤跟前,笑吟吟地行礼赔罪:“眠儿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洪老前辈,还把您给刺伤了,还望老前辈看在眠儿年幼无知、没见过世面的份上,原谅眠儿的莽撞无礼!”
小嘴儿说得洪九斤心里暖洋洋的,嘴上却冷哼着道:“原谅你小丫头也不是不可能,我老乞丐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你去给老乞丐弄个烧鸡和烧酒来,兴许就原谅你了。”
“烧鸡和烧酒?可我们只有青菜咸菜和稀饭,外头天还黑着呢,要不等天亮了我到镇上给您老人家打去,现如今就委屈一下前辈了。”
老乞丐其实鼻子里早已闻见稀饭的香味,此时馋得厉害呢:“姑且,姑且如此吧。”
夏雨眠高兴地转身去准备,老乞丐待她去了,才笑嘻嘻地对李莲花道:“我演得像不像?”
李莲花笑道:“像!”
停了一下接着道:“前辈此番前来是为何?”
洪九斤指了指屋外的倭贼尸体:“我从南海一直追他追到此处。”
李莲花知道洪九斤向来侠肝义胆,在凳子上坐下,倒了杯茶:“前辈可是发现了什么?”
“以往这些海盗只在沿海一带抢掠,数月前我便发现他们潜入内地,跟踪调查之下,发现他们竟与朝廷高官勾结,不只从内陆偷抢去无数的财宝和粮食,还购买了不少武器。我一路跟着他们想揪出背后主谋,哪知不跟倒也罢,跟着跟着竟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夏雨眠端着托盘进来,李莲花一边将咸菜和粥放到洪九斤面前,一边问道:“可是与六大派有关?”
洪九斤点了点头,神色阴沉地拿起碗大口喝粥。
李莲花已猜到一些,只等他风卷残云般将一大碗稀粥全倒进了肚子里,才道:“四顾门的肖紫衿、江南的书剑派、四川的百毒门等几大名门之事,也是与此人有关?”
洪九斤接过夏雨眠给他添的清粥,瞪了他一眼:“没见我老乞丐在吃饭吗?待会儿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