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久别重逢

纪清嘉将酒馆内的一字一句复述给江文淮听，江文淮便命他继续乔装打扮去丽华斯打探。

纪清嘉走后，江文淮赶紧招呼陆思远坐下。

“思远兄，多年未见，如今我们两兄弟见上一面了，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起了。”

“我在军校一切都好，你呢？这个布防官当得舒坦吗？”

“高官厚禄，在他人眼中这是无尽的风光、荣耀，是莫大的权力，我只觉得这就是一把枷锁，是生锈又沉重的。自从你走了之后，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了，幸好前些年纪副官来了我身边，我才勉强觉得这日子又好过了一些。”

陆思远没有说话，只是又掏出了那盒香烟，又重复着点燃香烟的动作，不同的是盒子里仅剩两根烟。他重重地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的白烟模糊了一瞬他的眼前。

江文淮又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即刻就将你调到我的身边。”

陆思远摆了摆手，“我在军校待着挺好的，虽然不是什么高薪的肥差，我却过得自在。”

他吸了一口烟，又接着道：“自从七年前我这双腿在战场上被炸伤了之后，我现在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走路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在军校当教官已经是对我莫大的恩赐了，至少……我们还算同一类人，不是吗？”他笑了笑。

江文淮也会心一笑，接着岔开了话题，道：“我听说自从你来到了奉昌当教官之后，就天天到南风酒馆里去，风雨无阻，这酒好喝，还是美人醉呢？”

“诶诶，这话不能乱说，我比她大了一轮，我对她也只是兄妹之情，只是觉得身边有个亲人挺好的，至少有家的感觉，不至于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另一边纪清嘉正到了丽华斯舞厅的大门，刚想进去，方知韫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她换上了紫色的旗袍，肩上还披了一件白色的毛绒绒披肩，旗袍上的闪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光彩夺目。

在纪清嘉疑惑的目光中，方知韫将手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纪先生到舞厅来，怎么能没有一个合适的舞伴呢？比起里面那些容易坏事的庸脂俗粉，相信我比她们更合适，是吗？”

“这件事跟方老板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你这样子做……”

“既然江长官信任陆大哥，那我自然也是算一份的。”

“你跟陆教官很熟吗？”

方知韫偷笑两声，道：“你猜。”

纪清嘉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带着方知韫走进丽华斯。

二人进去后，便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坐下。闪着各色的霓虹灯照得纪清嘉的眼睛有些不适，尤其是今天一直都没有歇息过，从白天到如今的黑夜，他整个人都染上了几分疲惫。

方知韫看着纪清嘉到处扫视的目光，对他道：“你这样是不行的，稍微有个心眼的人都知道你想干嘛。”

方知韫拉起纪清嘉的手，在纪清嘉不解的目光中将他带到舞池中央。

“干嘛？我不会跳舞。”纪清嘉有些尴尬地在方知韫耳边说道。

许是音乐太过嘈杂，许是方知韫故意为之，她大声说道：“什么？我听不见！”

接着，方知韫便顺势将手一只手搭在纪清嘉肩上，另一只手牵起纪清嘉的手：“搂着我的腰。”

纪清嘉的耳根子渐红，但还是照做。不知道是否他在军营中从未接触过女人的原因，他发现方知韫一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会变得方寸大乱。

方知韫试着用音乐带动他的节奏，但在舞蹈上一窍不通的纪清嘉还是会笨拙地踩到她的脚，但她并不恼火：“没关系，跟着我的节奏，我往前，你就后退。”

在方知韫的带动下，纪清嘉不再踩到她的脚，只是动作还略显生硬。

方知韫和纪清嘉两人贴得很近，方知韫正是借着这个距离的优势，很方便在他耳边说话，又不被他人发现，在他人看来不过是两人在调情罢了。

“看到吧台那个穿酒红色旗袍的女人了吗？”方知韫往那边扬了扬头，示意纪清嘉看过去。

纪清嘉利用跳舞的动作，两人正好转了一个圈，刚好就是方知韫刚才的视线：“嗯，她跟岳明汀有什么渊源吗？”

“她和岳明汀的关系匪浅，听说她就是岳明汀在这里包养的一个女人。”

纪清嘉停下了动作，将方知韫带到原本的位置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