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我没转身
一直走一直梦
一直疯一直没停留
啊……头好痛啊，不想碰酒了。我难受的扯开被子靠在床上，一杯果蔬汁又被抵到了嘴边。我接过来吞下一口，虽然难喝但有用。
“你……昨天晚上和朱志鑫干了什么?”
我有点疑惑的含着果蔬汁看向杨哥不太好的脸，什么我干了什么?
朱志鑫?
像是触发了关键词，发酒疯的记忆轰轰烈烈的创向我。
锁骨……牙印……手……铁锈味……
“噗，咳咳……”嘴里的果蔬汁被创的喷了出来，杨哥手忙脚乱的抽纸给我一顿擦。
“你们干什么了?你脸怎么红成这样?”杨哥看着被创亖的我又问了一句。
我没法回答，我只想抽死自己。
苏新皓！你干了什么?你咬人家干什么?有病啊？
我怎么不干脆直接喝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呢，我抓狂的揪住头发，恨不能揪出昨晚的自己好好扇他几个大嘴巴子。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这表情告诉我不太对啊，你和朱志鑫是什么关系啊?”
你和朱志鑫是什么关系啊?
好多人问过这个问题，我之前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兄弟！
我们是好朋友。
我们是一个组合的。
……
你们是同事。
你们是竞争对手。
……
你和朱志鑫是什么关系?
“好，好兄弟啊。”
“是吗？除了这个没别的关系了?”
“没了吧。怎么了？”看着staff高深莫测的脸，我疑惑又不敢在这种凝重的氛围下扯皮，只能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事，最近多和张极互动。”
“啊？为什么?”我不太理解，staff也没回。只是看着我笑，让我去训练。
从走廊的另一扇百叶窗里我看到了朱志鑫，白色的卫衣衬得十七八的他有点单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还对上了staff的眼睛，说不出来的眼神，让我难受。
“能有什么关系，哥你觉得能是什么关系？”我从回忆里抽身望向杨哥，觉得他的眼神和staff的眼神莫名的相似。
“……你们不会真过吧?”
?
“什么意思?”我迷惑的瞪着眼睛看杨哥，这哥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就是你们那个cp，不会真过吧？你们以前在一起过?”
我有点无语，他在想什么?这话题跳跃太快让我本就因为酒精不堪重负的脑子cpu都快炸了。
我被气笑了，“哥你想什么呢？还cp，经过昨晚他应该拿我当仇人了。”
“仇人?”杨哥疑惑的顿了一下，有点复杂的又开始创人，“你昨晚强迫他了？”
?
啥?
“啊?不是，不是哥你。”我有点想翻白眼，还我强迫他，他那个体型我怎么强迫他，力气也早就比我大了，我拿什么强迫他，不对，这哥怎么能想到这。
“仇人是……”
“我昨晚揍他了，所以他应该把我当仇人了。”怕杨哥再语出惊我，只能我语出惊他了。
“什么?你揍他了?你揍他干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啊，昨天的酒全倒进脑子里了?你揍他干嘛？哎呦喂我的祖宗！”果不其然换来杨哥的大呼小叫手舞足蹈，我真怕他太激动晕过去或者掐死我。
“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就睡觉啊，我去弄个蜂蜜水的功夫你给人揍了，亏得他昨天给你挡酒还给你扶上来照顾你。你怎么想的，我的天，你给人咬成那样，我还以为……唉，我真是欠了你了。”
我心虚的瞄了眼杨哥，看他双手抓头要死状，安慰他，“哎呀，我揍都揍了，昨天喝醉了昏了头，他……大方，应该不会怎么样的。我回头给他道个歉。”
“呵呵，他不会怎么样他团队也要出手，你这把人揍了耽误人家拍摄，道歉有用吗，他团队能不弄你吗？”
我不说话了，空气安静了半晌我看杨哥那颓废样有点于心不忍，转移话题 ，“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这就是……今天的活动?”看见车停在片场外，我瞪着杨哥。
“对啊，你本来今天是可以休息的。谁让你昨天把人给揍了。甜点饮品什么的我已经预定好了，待会你就去探班顺便道个歉，顺便卖一波兄弟情。”杨哥头都不转的交代着。
我要疯了。
“哥你疯了吧，多尴尬啊，你不说道歉没用吗？”我只想逃跑，逃避可耻但有用。
“哼，没用你就不道歉?万一有用呢，拿出点诚意到时候人家下场整你的时候好歹还能手下留点情。现在觉得尴尬了，昨晚咬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尴尬。”
“过几天，过几天行不哥，太尴尬了。”
“还过几天，你怎么不等人家黑通稿甩你脸上了再去啊。就今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待会就笑然后跟朱志鑫道歉就行。”杨哥冷酷无情的否决了我的哀求，今天势必要送我上刑场。
后悔吗?
肯定啊，早上眼睛一睁的时候就悔了，就应该睡死过去。
“行了，走。待会好好道歉，别整幺蛾子。”杨哥关上手机给我拉上口罩就拽着往片场里去。
我都来不及扒住车窗就穿过一只只手机进了片场。
杨哥招呼着将甜点饮品给在场的人分了，顺道塞了一份在我手里，“待会朱志鑫下场了拿给人家，好好道歉。”
然后我拿着吃喝就被推到一旁坐着，看身穿古华服的朱志鑫演戏。挺好的古装面料，淡紫色的古服显得他真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味了。
好看。
我的视线不争气的跟着他移动，他好像撇了我一眼但应该是剧情需要。我偷偷摸摸的看他肩颈锁骨那块，古装包的严实，倒是看不到。还好昨天没抽大疯在脖子上咬，不然朱志鑫古装都拍不了了。
“卡。可以了，非常好，休息一下换人下一场。”
这一声震的我全身开始戒备，该来的总会来，微笑，道歉。
我目视前方，余光瞟着朱志鑫擦了汗过来了，在他靠近的那瞬间蹭的一下站起来，
迎着他那化妆后格外好看的眼睛将手里的甜点饮品递给他，“哈哈，演的挺好。辛苦了，这个给你，哈哈。”
……
我知道这很尴尬，但是先别尬，我还没道歉呢。
朱志鑫倒也没推辞，接过来就在一旁坐下开吃，看着还真是辛苦了。
“谢谢。你还难受吗？”
我愣愣的坐下，难受?难受什么?“不……不了。那个，昨天晚上对不起啊，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朱志鑫的耳朵红了，大概是刚刚剧烈运动，燥的。
我看着朱志鑫扒拉蛋糕的手一顿，然后抬头看着我笑，“没关系的苏新皓，我知道，你醉了。”
“啊，那那就行。”我更愧疚了，“你看哪天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吧，怎么样?”
“好啊。”朱志鑫还是笑，笑的很好看。我也被他的笑感染到，也开始笑。
我和他面对面就这样跟个孬子一样笑了半天，我眼神一偏就看到杨哥站人家背后不远处一脸莫名的来回看我俩。
估计觉得我呲个大牙搁那儿对着人家乐有病。
我赶紧收了，朱志鑫注意到我的变化又开始埋头吃蛋糕。
“你……道歉没?人家怎么说？”
“道歉了啊，人家说知道我醉了。我改天再请他吃饭。”我盯着朱志鑫在镜头前蹁跹的衣摆回着杨哥的话。
“改天再吃饭?那行吧。哎，别看了，你要想演改天给你拉个古装角色客串一下。走了。”
“嗯?我不演……哎?这么快就走啊。”我看向杨哥又觉得他不大对劲，嘶?这眼神?
“怎么，你舍不得走啊？人家拍戏呢，你歉也道完了，钱也花了，诚意也送到了还留在这犯花痴啊？”
“什什么舍不得，什么犯花痴，哥你没事吧。走啊！走吧！”我有一种被戳中的恼火，站起来就往外走。什么犯花痴，虽然他是觉得朱志鑫很好看，但这也是事实吧……
“啊！”“天哪！”
一阵尖叫吓得我立马转身，就看见那抹紫色从半空坠落摔在地上，事发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我还处于震惊之中，双腿就先一步冲向跌落在地的人。
我看着朱志鑫捂住左腿，门牙狠命咬住下唇，额头上全是汗。
我蹲在他旁边，不敢碰他，脑子里一片浆糊，“朱朱志鑫，你怎么样？很疼吗？”周围乱哄哄的一片，我的注意力却全在他身上，我只看得到朱志鑫，只听得到他压抑的急促的呼吸，他看向我，眼睛里有疼痛逼出来的泪水。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可怜，他松开牙齿对我扯了一个笑容，说，“苏新皓，疼。”
那一瞬间我感觉世界忽然静了音，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灵魂深处破图而出，叫嚣着要让我发现点什么。
来不及等我再开口，他就被担架抬走。我愣愣的站起来跟着他们移动，被杨哥一把拽回来限制了行动，我只好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
“苏新皓，你傻了，你跟着去干什么。你，你别哭了，擦擦。以往跟你说的话你果然都当耳旁风了。”杨哥声音里透着无奈。
我却愣了，一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泪水。
怎么哭了?朱志鑫眼眶里的还没出来我怎么先以泪洗面了?
“朱志鑫怎么样了？还好吗?”看着杨哥从阳台挂了电话出来，我赶紧盯着他问。我去探班朱志鑫的词条还没下去，朱志鑫受伤的词条就已经爆了，都在报道他受伤被拉走了，却没说伤情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小腿骨折，痛两天修养两天就行了。还好威亚是吊到一半松了，再高点估计更严重。”
听着杨哥的话我呼出一口气，混乱的心总算平静了点，“那就好 ，那就好。”
“那边的工作人员怎么回事，怎么威亚还能坏，这多危险啊！”想到朱志鑫从半空掉落摔在地上的场景我一阵后怕，无名火瞬间出来了。
“等等，苏新皓。”
“怎么了?”我转向杨哥，他又是那一副奇怪的表情，眼神也奇怪，我忽然感觉有点慌，赶紧辩解，“怎怎么了？我和他好歹是一个组合的，互相陪伴那么多年了，他在我眼前出事的，我还不能担心他吗？”
“可以是可以，合情合理，但你也不用泪流满面吧。”杨哥手臂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看我，我胡乱转着眼珠子到处瞟，觉得被看穿了心思，“吓吓到了还不行啊！你还说给我找个本子，别找了，太可怕了。”
“是吗？我们苏哥这就被吓到了啊。”
“是啊，怎样？”我虚张声势，还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看见杨哥忽然严肃起来的神情只能讪讪闭嘴。
杨哥原本是一个电影咖的经纪人，那位电影小生演技资源都挺好，看着未来星途一片坦荡，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半道突然宣布退圈之后就杳无音讯了，他记得当时热搜还爆了，因为看过这位小生演的电影，他们还讨论了半天电影小生为什么退圈，还一起找staff打听为什么退圈，但最后staff也说不知道。那时候他还完全只当看个乐子，结果在他们都成立个人工作室他组建团队的时候杨哥找上了门，说想成为他团队的一员。他当初还告诉杨哥说他不是演电影的料，也不打算演电影，只想好好做舞台唱歌跳舞。结果杨哥说你就是想唱rap我也可以带你，而且手上有一些品牌的人脉和资源。
然后杨哥就成了他经纪人，帮他招兵买马组建成现在这个成熟的个人工作室。
说实话，杨哥人挺好的，虽然絮絮叨叨但是心软。该到大事的时候雷厉风行，很能拿捏人，对我很好，但毕竟是经纪人，严肃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怵他的。
“听着苏新皓，我不管你是真吓到了还是假吓到了，以前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不要当傻白甜你也没听进去，我只希望你掂量着点，别拿着一颗真心去给别人造。这个圈子里冷漠的很，多少年的感情都逃不过，友情和爱情都一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杨哥，我知道。我只是怀念以前的日子，还是练习生还在乌托邦的时候。我有点怀念朱志鑫这个兄弟，我想阿志了。”我知道杨哥是向着我为我好的，但是在出象牙塔之前我没想那么多，因为没预料到后果，所以格外想念从前。
半夜躺在床上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朱志鑫从半空坠落的样子实在闹心。拿出手机翻朋友圈打发时间划着划着就翻到了朱志鑫最新的一条。
两张图片，一张是一条被吊起来的腿，打着石膏，一张是一碗鸡汤。配文是报平安顺便夸了一下伙食真不错和调侃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留言，五花八门。我点了个赞，斟酌着发了句“没事就好。”想着明天拿些慰问品去看看他。
下一秒手机震动，是朱志鑫打来的语音。
我一瞬间紧张起来，吞吞口水颤颤巍巍的接通，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出息。
有什么好紧张的，紧张个锤子啊？
“你还没睡啊？”朱志鑫的声音和我的不同，他很早之前就有男低音的雏形，现在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又让我想到了练习生时期各自在家时晚上偷偷打的语音电话。
“嗯，有点失眠。你怎么也没睡?受伤了还熬夜，还不好好休息。”可能是今天和杨哥吐露了心事，也可能是朱志鑫的那句“苏新皓，疼”，也有可能是这通时隔太久语音电话，我对朱志鑫的保护欲和偏爱又出来了，一个不留神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关心他。
“没有，我有点疼，睡不着。”有点委屈的声音瞬间抓住了我，“还疼啊？很疼吗？没有止痛的吗？”，我心疼他了，变得和杨哥一样絮絮叨叨，“你快睡吧，睡着就不疼了。我，我明天去看你吧，你在哪个医院?”
手机那边好像有朱志鑫的低笑，他心情不错的开口，“人民医院，三楼骨科15室。我等你苏新皓。”
“好，我明天上午就去。你快睡吧，睡一觉明天应该会好点，我……我挂了啊，你快睡。”我记下他的位置想着他早点睡，不那么疼。
“好，你也早点睡。晚安，苏新皓。”
“嗯嗯，晚安朱志鑫。”一边想着明天带点啥一边摁灭通话，打开备忘录记下位置以防弄错。
带点什么呢?要告诉杨哥吗？讲吧，免得出点啥意外，毕竟那天“揍”了朱志鑫，一个组合的受了伤怎么着杨哥也不会阻止我去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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