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人彘

“殿下，这消息，可靠吗？”身边的心腹侍卫给他添了杯茶，心下还是有些担心。“这于我而言，是很好的一次机会。”金华小心的将布防图收起来。“属下担心是凤严昭的诡计，那人最会装良善了。”金华没在出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样，你派一个小队的人去试探一下，看看情况是否和布防图上的一样。”“属下明白了。”侍卫行了个礼出去了。

“二弟在做什么呢？”金华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将布防图藏好打开门出去。太子金玉穿着一身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子能穿的明黄朝服。“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金华连忙上前行礼。“哎，二弟别这么生分嘛，随便逛逛，正好来找二弟讨杯茶吃。”金玉直接绕过他去了正厅，坐在了首位上，有下人泡了茶送上来，正准备倒茶，被金玉制止。“二弟来给哥哥倒杯茶喝。”金华马上上前接过来紫砂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金玉得意的弯了弯嘴角，他就喜欢老二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就算有才又怎么样？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庶出的，比奴才强一点，自己可以正儿八经的人嫡长子！

“老二啊，你这宫里的茶不行啊，改明个哥哥给你送批好的，父皇刚赏给本宫的，本宫还没尝尝呢。”金玉全然一副心疼弟弟的好哥哥形象，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话外的炫耀之意。

“父皇给太子殿下的，弟弟不敢夺人所爱。”“你这话说的，既然是赏给本宫了，那就是本宫的东西，本宫就要给你！这么多年来你帮了哥哥这么多，哥哥不说，但哥哥都记在心里。”金玉亲昵的拉住金华的手，又絮叨了一阵，无外乎是父皇又赏给了他什么好东西，仓库多的都要放不下，这几日又出去游玩见了什么稀罕的诸如此类。最初的时候金华觉得父皇偏爱太子，他心里会不舒服，也会祈祷父皇能多看自己一眼，可后来时间久了，他也不在奢望。等到金玉说够了，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余光中瞥见一直待在角落低着头的丫鬟，径直走过去。“呦，以前怎么没发现，二弟宫里还有这么标致的人儿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丫鬟怯生生的头也不敢抬，也不说话。“啪，”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直接甩了一个巴掌过去“太子殿下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成？”

“太子殿下，她确实是个哑女。”金玉连忙开口。“我也是见她可怜才留在宫中端茶倒水的。”

“弟弟还是如此的心软啊，算了，走吧，哑巴玩起来也不舒服。”金玉大摇大摆的离开，金华在后面弯腰恭送，等人走远后，金华的眸子一点点变冷，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着。“来人，给刚才那个侍女送点药过去，在给她休假三天，俸例照发，好好歇一歇。”“是。”

凤严昭熟练的进入关押着凤寒烟的密室，她双手被铁链吊着，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两个铁钩子还直直的插在肩上，身上布满了鞭痕。“烟儿，你说你何苦要与我作对呢？”凤寒烟低着头不发一语。“这样吧，烟儿，兄长再给你个机会，你把凤侠令和凤侠军的位置告诉我，兄长就让你重新当上四公主，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样？”凤寒烟还是动也未动。“寡人再给你说话！”凤严昭气急，鞭子再度挥到了她身上。凤寒烟身体颤抖了下，头也未抬。

等到凤严昭打累了，随手将鞭子往旁边一丢，蹲下身子看着凤寒烟。“你来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还没有让你见过老夫子呢？寡人记得小时候老夫子对你评价很高呢，他说你是，天纵之才。”凤寒烟此时才有了点反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声音嘶哑：“你把他怎么了？”凤严昭笑出声来，拍了拍手，来了两人抬着一个大陶缸进来，凤寒烟看清之后，忍不住大骂：“凤严昭，你个畜生！”

密室里潮湿光线昏暗，隐约可见缸上有一个人头，头发全无，也没有四肢，容貌显然是之前和蔼可亲的老夫子，“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将你的恩师做成了人彘！凤严昭，你死了之后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怎么有脸见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