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火把节

成羽第二日早早就来了，坐在楼下吃早饭。凤寒烟下来后正好看到她拿着一个大包子往嘴里塞。从小生活在宫里的凤寒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不免有些呆愣。成羽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看见凤寒烟，含糊不清的打招呼：“早啊，司寒。”凤寒烟回了句早，看着满满一桌的油条，豆腐脑，糖糕，八宝粥，大包子，小笼包，灌汤包，再次愣住，“你…你早上，吃这么…丰盛？” “坐啊，坐啊，尝尝看，他家早饭可好吃了。”凤寒烟坐了下来.看着她推过来的豆腐脑上还飘着厚厚的一层红油，忽然就有些吃不下了。倒也不是说不能吃辣，单纯觉的一大早吃这么刺激的不太适应。“起这么早？都在了。”司盘君也从楼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凤寒烟旁边，随手拿了个包子就往嘴里塞。“你倒是不见外。”凤寒烟看着司盘君一口一个包子，吃的那叫一个香，忍不住开口。 “见外什么？这不是我孙媳妇吗？”“爷爷！”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成羽也红了脸。

火把节临近晚上才开始，成羽带着二人好好逛逛火羽城、可能因为城主是女子的缘故，城内女子也更多一些。大家走在街上都互相打招呼，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司盘君捋着胡须开口：“这里民风很好啊。”成羽背着手踢踏着路边的小石子“是啊，大家都安居乐业的，多好。京城的风，没有吹到我火羽城。”她笑着，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你对京城的事也有了解？”凤寒烟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我是一城之主哎，总得保证我的子民，不受伤害吧。对了，你们就是从京城来的，那新上任的皇帝，哦不对，还没上任，那人怎么样？是个好相处的吗？”“我们也不太清楚，虽是在京城住的地方也比较偏远。”凤寒烟模棱两可的回答。

成羽点点头也没在多问，转身投入到了晚上活动的布置中。人群里，那道火红的身影引人注目，大嗓门的喊着“这里这里，你丫的往哪看，赶紧给我拿过来。哎呀，脑子里长包了？这么大挂在这好看吗？你觉得好看吗？行了行了，话这么多，赶紧的。”凤寒烟被她逗笑，“这般女子，京城中是少见的。”“成羽性子急，据说也是一介孤女，能当上城主显然是有自己的能耐，别看她嘴上没个把门的，你看，细心着呢。”司盘君点头笑着。凤寒烟看过去，成羽正在准备绿豆汤给大家分发。

火把节，一年两次，一次在夏季来临前，祈祷今年夏季不要干旱，秋天能有个好收成。一次在冬季，祈祷冬天不要有恶劣天气，大家可以平安度过。这一次参加的是夏天的火把节，凤寒烟也撸了袖子加入进去，帮他们搭建篝火台。司盘君看着奋力干活的凤寒烟，心里有一种，不去管凤侠令，也不管凤国，单纯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说，让她留在这，安稳度日。成羽看着干的满头大汗的凤寒烟，拿着帕子走过去给她擦额角的汗，旁边几个干活的工人看这样子笑了起来。凤寒烟直起身，她身高比一般女子高，扮起男装来也很难被人发现。成羽给她擦完汗之后将帕子收了起来，也没理旁边的几个人转身走了。有一个大胆大胆工人过来捣了捣凤寒烟的胳膊“小伙子，艳福不浅啊，我们城主大人都让你勾搭去了。”凤寒烟尬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她，她也是女子。

凤寒烟很少参加这么热闹的民间宴会。夜已经深了，火把点燃，成羽高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火光把红衣照的更加艳丽。凤寒烟和司盘君作为贵客跟在城主身后，成羽高声唱着祈福的歌，后面的百姓像是在和声一般附和着。凤寒烟心底震撼，跟着成羽围着城内外围转了一圈然后将火把丢在广场中央早就搭好的祭祀台上。“阿寒和司爷爷，丢上去吧。”成羽难得的面色温柔了几分，转身对着他们说。凤寒烟和司盘君也将火把丢过去，后面的百姓依次上前，火越烧越大，凤寒烟看着冲天的火势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广场没有建在城池中央，而是建在了这么偏僻的地方。百姓们胳膊挽着胳膊，围着火堆跳舞，嘴里唱着她听不懂的歌。“怎么样？阿寒。”“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很震撼。”司盘君看着前面载歌载舞的人也忍不住感叹：“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你们留下来吧。”成羽看着两人，脸上带着笑意。凤寒烟刚想拒绝只听一声巨响然后“啪”的一声，天上绽放出了一只火凤的图案。“这是我们火羽城独有的，每年只在火把节的时候放，我们叫它重生。”“涅槃重生，火凤。”凤寒烟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