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逆天

很快墨凌烟出关了，墨瑶去找了墨凌烟。他觉得如今的生活很好，娘亲还活着，虽然如今只能叫姑姑。但是如今他有疼爱他的父母，有宠着他的哥哥姐姐。可是这一切太好了，总让他有黄粱一梦之感。

墨凌烟听完之后，只问了一句：“和你三姐说过吗?”

墨瑶想起他和三姐聊天的结果就有一瞬间呆滞：“说了，她说我太闲了。”

这确实是她这位三妹妹的风格，墨凌烟直接伸手往墨瑶头上敲了一下：“你三姐说的没错，你就是太闲了。你有这个惆怅的时间不如赶紧把花堂接手。你二哥跑了，阿爹阿娘又要出去夜猎了，墨氏的事务又要交给我了，你给我把宗务接一半过去。”

墨瑶顿时不惆怅了，因为他怒了：“阿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才八岁！”

墨凌烟摸摸他脑袋：“乖啊，能者多劳。”

墨瑶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一把拍开墨凌烟的手：“阿姐，你昨天就是这么摸团团的。”

团团是他们南中墨氏豢养的灵兽食铁兽三个月前生的小食铁兽。

看着墨瑶如今活蹦乱跳的，墨凌烟终于放心了，那断情水效果还是可以的：“怎么，阿姐摸不得？”

墨瑶呲牙：“可以摸，但是不能像摸小动物一样。”

姐弟两个聊了许久，墨瑶还是问出了他纠结两辈子的问题：“阿姐，天命当真可违吗？现在改变的东西，会不会在将来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就像他曾经那般，即使所有的选择都与第一世相反，但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墨瑶像他小时候一样趴在墨凌烟膝上，他很怕命运的轨迹再次拐回去，他的这些亲人再次离他而去。

墨凌烟如幼时一般帮他顺着头发：“天命这种东西，阿姐只能告诉你，如今墨家仍在，你叫墨瑶，这便是结果。只要阿姐在，你将来命运就不可能拐回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将来。”

墨凌烟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晴天霹雳，看那样子，还准备往他们这里落，确切地说，是准备劈墨凌烟。墨凌烟直接起身走到门外，手中红光一闪，烟花出鞘，迎着劈来的天雷一剑挥出。这一剑带着一个帝王的剑意不仅直接劈散了天雷，还直接向着虚空去了。

墨凌烟听到了她剑意的落点传来一声惨叫，满意地收剑，向着虚空缓缓开口：“下不为例。”

“瑟瑟，你和谁说话呢？”墨凌烟回头，见到她爹娘，姑姑，弟弟妹妹全到了，毕竟这晴空霹雳，还有她那一剑阵仗都挺大的：“不过是一个活久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倒是劳你们担心了。”

安抚了一群人之后，见众人都在，正好一事不劳二主。墨凌烟直接取出一份世界地图：“正好阿爹阿娘都在，我想安排人出海。”

墨瑧瑧一看那地图就精神了，直接指着美洲大陆：“阿姐，我想听这里的人说汉语。”人才啊，墨凌烟扶额，她都没想到这茬，而且，这时候的美洲只有印第安人吧。但是妹妹的心愿还是可以满足一下的：“那你在船队里多安排几个文学大家吧。”

然后墨凌烟和墨宗主夫妇，墨瑶一起商量具体事宜墨诗带着墨璨璨，墨玚旁听，墨瑧瑧则是把土豆，玉米，番茄，菠菜，占城稻，棉花，花生等植物的植株画出来。等具体事宜安排好之后直接交给出海的负责人，让他负责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就行。

商量出了大概后，墨宗主决定暂时不去夜猎了，这是大事，并且决定把大儿子弄回来。

眼看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墨瑶和墨瑧瑧了，墨瑧瑧直接蹿到墨凌烟跟前，开口就吓到墨瑶：“阿姐，你是不是把天道宰了？”她可是听到那声惨叫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伯父他们好像没听到。

墨凌烟直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少看些话本子！天道哪是那么容易杀的。不过是给他个警告罢了。”

墨瑧瑧和墨瑶听出了她这话隐藏的信息，天道不是那么容易杀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阿姐真杀过天道！阿姐威武！

墨瑧瑧直接拉过墨瑶：“瑶瑶啊，听到没有，这辈子有长姐在，你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忌惮天道的。”

此时虚空中的天道：弱小，可怜，无助，瑟瑟发抖。

这女煞神什么来历，她那一剑，他至少要修养几百年。呜呜呜，他上面的天道，只跟他说不要惹这女的，可没有人和说这女的这么不好惹啊，他就警告一下啊，他可是天道。可这女煞神也太凶了，呜呜呜~

路过的天道：呵！老子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三天后，墨琏回来了，出海的大部分事情已经定好，墨凌烟就把事情交给他全权负责。一月后，墨家的船队正式出海。带队的是墨诗，本来最合适的是墨凌烟或者墨瑧瑧，毕竟她们二人不会出现语言沟通障碍。但她们二人，一个圣女，一个掌令人，都不是能随随便便离开的。于是墨凌烟只能把部分关于他国语言的记忆直接灌注给墨诗以及同去的几位长老和一些重要的弟子，再由他们教授给其他人。整整五艘大船，风花雪月四堂精英弟子各带五十，墨凌烟又从长生楼拨了三百血影卫充作护卫，此外爆破符，雷火符，明火符等按斤拨，每种五十公斤。且带去的风花雪月四堂弟子中不乏精修符文的，炼器的。而血影卫中有一部分巫蛊，毒药。毕竟他们此去未知因素太多了，攻击性的东西带越多越好。

船队走了，倒是暂时闲下来了。不过可能是这个世界改变的太多了。墨琳琳带着蓝曦臣，蓝忘机回来了，并且求见墨凌烟。墨夫人派人来传消息时，墨瑧瑧与墨瑶正陪着墨凌烟在长生楼处理事务。墨瑧瑧随手抽出姑苏蓝氏探子送来的卷宗：“姑苏蓝氏两位公子同时高烧，退烧后，大公子前往云梦云萍寻人，未果，大公子再次病重。医修言，郁结于心，相思成疾。啧啧，十二岁，相思成疾。”墨瑧瑧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墨瑶。

墨瑶正在喝墨瑧瑧煮的奶茶，是的，墨瑧瑧还是把奶茶做出来了，她打算交给墨瑶去坑仙门百家。墨瑶喝着奶茶，正好看到墨瑧瑧的眼神：“看我干啥，和我没关系。”

墨凌烟也想看看他对蓝曦臣的态度:“你要不要见他？”

“为何要见？”小爷是这么容易见的吗：“堂堂泽芜君，蓝氏中兴家主，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扛不住。”

“行，那我和你三姐去见见他。”

于是墨瑶留在长生楼帮墨凌烟处理剩下的事，两姐妹回碧海晴天在宗主夫妇的关雎院前厅见到了蓝曦臣和蓝忘机。

“曦臣/忘机，见过姨母，见过三姨母。”

“免了，找我何事。”墨凌烟也没矫情，受了二人的礼，和墨瑧瑧一起分左右在首座坐下了。

然后姐妹二人又听了一遍观音庙大型分手故事，嗯，当事人亲口讲的。

墨凌烟听明白了，蓝曦臣想寻金光瑶道歉，顺便再续前缘，不过想到自己家里如今那水泥封心的兔崽子，果断开口：“人活着，但是人家不想见你，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他的下落。”

墨瑧瑧瞬间领会到墨凌烟的意思：“我们墨家的商队已经到了天竺①，东吁②，安南③，暹罗④，大月氏⑤等国，船队目前已经到了吕宋⑥，狼牙修⑦等国，将来还会到弗朗基⑧，英吉利⑨，大秦⑩等国。你猜，这位金仙督是会在咋们这地界呢？还是在会天竺，东吁，安南，暹罗，大月氏，吕宋，狼牙修，亦或是弗朗基，英吉利，大秦。”

墨瑧瑧每提一个地方，蓝曦臣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到最后毫无血色，白得吓人。他可以放弃一切去寻阿瑶，可是海上未知的危险太多，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还没找到阿瑶就先死了。他怕他至死都见不到阿瑶。

“兄长！只是有可能，不是一定，敛芳尊有很大的可能还在这片土地上不是吗？”蓝忘机是真的怕了，他的兄长已经为敛芳尊殉了两世，他很害怕兄长再次走上那条路，只能祈求这两位姨母：“姨母，三姨母……”

墨凌烟虽然有时候想直接弄死这个像自家弟弟情劫一般存在的第一公子。可到底这人是和自家弟弟一起上了三生石的，而且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再见他的缘分，你还是有的，照顾好自己吧，缘分到了自然就见到了。”

墨凌烟走了，墨瑧瑧想了想开口：“你们两个，好歹有墨家一半的血脉，收拾收拾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墨家的人，敢撬自家墙角，对盟友下手的，打死都不为过。”

此后几年，所有事件似乎都又拐回了这个世界的原有设定，但却有很多事情又脱离了它原本的轨迹。

比如姑苏蓝氏的少宗主在虚岁十五的时候得了尊号泽芜君，要知道他的父亲青蘅君可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得的尊号，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上一个虚岁十五得尊号的是南中墨氏的芰荷君。当真是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蓝曦臣比原本的世界线中早了三年获得尊号。而蓝忘机也比原本的世界线中早了三年获得含光君的尊号。这些消息墨凌烟听过也就过了，毕竟这哥俩儿都不是蠢材，三世记忆，经验叠加若连这点成就都达不到那才有问题呢。不过这个时间应该是姑苏蓝氏特意压制了，毕竟岐山温氏还在呢。

不过这辈子可没有什么一种颜色两段风姿的蓝氏双璧了，含光君面冷，泽芜君是面冷心更冷。含光君，泽芜君每年都会抽空带弟子出去夜猎，尤其泽芜君，每年有七个月在夜猎，整个仙门百家的地界都有他的影子，甚至一些偏远的没有家族驻守的地界也频频出现泽芜君的身影。

墨瑶听说之后冷嗤一声：“蓝曦臣，你也有今天。”就是不知道蓝忘机这个弟弟会不会如曾经的蓝曦臣一般在问灵的弟弟身边百般开解。不过，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当天晚上，墨瑶爬上屋顶喝了一夜酒。他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的，断情水入体，此生爱恨皆无。他只是想起了那些过往，觉得该做些什么而已。

然后，第二天他二哥墨琏就直接扔了个卷宗给他：“温水（南盘江）上出现了幽灵船，你去处理一下，顺便把小六带去。”小孩子大晚上的爬屋顶喝酒，就是闲的，多干点事就行了。

“哥~我才十二~”

墨琏并不为所动，并且从墨瑶手中抽出了衣袖：“乖，哥相信你能解决，多带点护卫。”

墨瑶叹气，看来这个祟是非除不可了。但是关于墨玚的事他决定再争取一下：“哥~玚玚才八岁~”

墨琏也有些尴尬，但是小六必须得出去：“是啊，八岁，不小了，都能砸摊子了，那必然可以夜猎了。”墨玚那兔崽子才八岁，这个月都砸六次摊子了，今天才十五号。

关于这点墨瑶也无奈，要不是找阿姐确认过，这小子是原装的，他都要怀疑是前世的小流氓回来了呢。

当然这几年也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比如，兰陵金氏公子金子轩与云梦江氏大小姐江厌离订了婚约。

比如，姑苏蓝氏含光君与云梦江氏大弟子不和。对此墨凌烟表示，这个锅她不背，她只是给魏无羡灌了断情水，让不开窍的木头更不开窍了一点。但含光君都活第三世了，还不会说话，这就与她无关了。

再比如，云梦江氏少宗主江晚吟挑战伦理追求他姑祖母江明珠的侄女墨三姑娘墨瑧瑧。当真是让仙门百家都震撼了一把。但到底人世的那一套伦理道德对修仙之人的约束比较低，师徒结道的也是屡见不鲜，倒也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墨三姑娘兄弟姐妹多啊。修仙者子嗣艰难，仙门百家大多都是嫡系三两人便很不错了，这里面同父的兄弟姐妹有一人便不错了，如清河聂氏，如岐山温氏。同父同母的更是少见，如姑苏蓝氏，如云梦江氏。可南中墨氏嫡系六人，这六人均由长姐昭华尊一手教导，感情非比寻常，且墨三姑娘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两人。所以江少宗主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姐，小姨妹加起来整整五个，还不包括那些亲近的旁系，这五人个个年少成名，一方俊杰，都不是好惹的，且论辈分，江少宗主都得叫一声叔叔，姑姑。如今江少宗主一头撞上来，被这姐弟几人轮番收拾了好几轮，但到底是认可了，放手让两人订了婚约。

①天竺（印度），②东吁（缅甸），③安南（越南），④暹罗（泰国），⑤大月氏（阿拉伯），⑥吕宋（菲律宾），⑦狼牙修（马来西亚），⑧弗朗基（西班牙），⑨英吉利（英国），⑩大秦（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