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9

萧瑟的目光落在药方上：“你这一手簪花小楷，线条流畅又细腻，倒是令人看得舒心。”

“我刚开始什么都不懂，都是小师姐教的。也幸好我悟性高，一教就会！”无忧一脸得意。

“小师姐？就是那个年仅十四岁的小神医华锦？”

“嗯！”

四年前才十岁吧？

萧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十岁女娃手把手教无忧的画面。

……

白日里，雷无桀练拳、无心打坐，无忧在念一的指导下，找了个人来人往的大街，搭了一个小摊出诊，穷人免费。

念一说，赚钱和赚功德不冲突。

没人的时候，她喝盏茶再看看书学些知识，还有萧瑟在一旁投喂糕点，不亦乐乎。

到了夜晚，打坐修炼练剑术，和雷无桀他们畅聊……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三日后。

大梵音寺里，法兰尊者正带着三百名和尚为忘忧大师做超度法事。

四人站在门外。

萧瑟有些担忧，提醒道：“这次法事势必会惊动整个于师，怕是现在有很多高手在赶来的路上，你有信心吗？”

无心眼神变得坚定： “那又如何？老和尚已经不在了，谁能管得了我。”

几人走进寺庙，萧瑟等人停在殿门口，无心带着忘忧大师坐化后留下的舍利子走进大殿内，将舍利子放在佛像前。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念着佛经。

不过片刻，身后竟出现了忘忧大师的虚影，周身泛着金光。

无心看到老和尚的那一刻，憋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跪了下去泣不成声，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

忘忧劝他该回家了，可无心只想回寒水寺，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和尚。

忘忧告诉他，他们只是有缘陪伴走过了一段路程，剩下的路他要自己走下去了，便化作一缕金色的云烟消散于空中。

无心上前扑了个空，摔倒在地痛哭流涕，哭得像一个没了依靠的孩子。

等他从大殿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往日如谪仙般的模样，但是红肿的眼圈还是出卖了他此刻装出来的镇定。

萧瑟直接戳破：“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装了。”

无心看向无忧，想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无忧，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无忧解释：“忘忧大师功德无量，不外乎有两种结果，转世投胎但一生无忧，又或是飞升去了超脱三千世界之外的西方极乐。”

雷无桀挠了挠头：“无忧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这世间真的有转世一说？”

这两种结果无心都满意，他叹了口气： “一个老和尚都舍不得，失策呀失策，但是老和尚说的对，前面的路还得自己走……”说完，无心抬步准备离开。

萧瑟在身后却说忘忧大师的话不对，无心停下脚步只听见他说：“接下来的路……不止你一个人走。”

雷无桀拍着胸脯告诉无心： “没错！还有我们！我们陪你一起走！”

“嗯！我们陪你一起走！”无忧附和道。

几人相视一笑。

这事已了，他们刚离开大梵音寺，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九龙门的六名黑衣弟子举剑摆阵，看样子他们已经等待了多时。

还有一个人闭目端坐在高台之上，此人便是九龙门大觉掌门。

雷无桀首当其冲就想要上前去破阵。

萧瑟双手环胸，提醒道：“你一个雪月城弟子，要与名门正派正面为敌︖”

雷无桀灵机一动：“这不还没过门吗？要是大师兄来了，我立马就跑。”

无心说： “那可是本相阵，九龙门的镇派神通，难破得很。”

“很难吗？”无忧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雷无桀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就算打不过，不是还有我这个高手嘛！”

许是这段时间和他们接触久了，无忧的身上染上了几分热血肆意。

“正有此意！”雷无桀说完挥拳闯入阵中，和其中一人过了几招。

两人互退几步，那和尚喝道：“阁下是谁？”

“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萧瑟怒骂道：“滚！”

那和尚又问：“不知阁下为何拦路？”

雷无桀摆出随时出拳的架势：“这里只有一个要回家的人，拦路的是你们才对吧！”

大觉禅师问：“阁下是雷门弟子？”

雷无桀刚刚说了谎，现在自然也不会实话实说。

他大声道：“什么雷门？我刚说的你没听见吗？我乃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忧是也！”

萧瑟闻言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无忧。

他的神情像是挺满意这个名字。